那丫鬟笑容满面,即便被他揩油,似乎也不以为意,说道:“谢谢台吉恩典。”
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走进堂屋向诺颜台吉行礼。
他穿件灰扑扑的胡袍,头上戴着羊皮帽子,背部还微微佝偻,显得毫不起眼。
诺颜台吉挥了挥手,身后丫鬟对他微福行礼,便乖巧的退出了房间。
诺颜台吉说道:“舒而干,那家粮铺和薛蟠,可有什么动静?”
舒而干说道:“回禀台吉,这几日那家粮铺一切如常,阿勒淌的人没再光顾粮铺。
但我在粮铺见到一张熟面孔,十分出乎小人的意外。”
诺颜台吉神采流光的双眸,微微一亮,问道:“到底是什么熟面孔?”
舒而干说道:“台吉应该清楚,这一年多时间,周人禁绝边贸,我们已很难从关内获取物资。
但前几年边关尚未收紧,鄂尔多部每年入冬前,都会从关内走私盐铁米粮,让部民能安然过冬。
小人奉大汗之令,一向都操办此事,多年与我们交易之人,虽不知其真实身份,但定是大同边军中人。
没有大周边军庇护,想在边关做这等要命生意,也是万不能办到的。
和我们交易的都是同一批人,但每次都用不同的名字,对真实身份隐蔽极好。
但其中几个为首之人,他们的容貌举止,小人却记得十分清楚,化成灰都瞒不过小人眼睛。
今日我在段家粮铺,无意看到一位客商,便是当初和我们交易的为首之人,小人绝不会看走眼。”
诺颜台吉神情思索,问道:“那这人就是大同边军中人,段青江是安达汗的达鲁花赤。
他们两人怎会交集在一起,周人边军走私盐铁粮食,不过是为了牟利,并不意味要叛国投敌。
大周和安达汗正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大周边军中人却进出段家粮铺。
难道安达汗如此神通广大,竟早在大同边军中埋下细作,两军交战岂不胜券在握?”
舒尔干说道:“台吉所言虽有道理,但此人情形却有些不同。
我们与关内的交易,从去年冬天之后,便开始完全断绝,和我们交易的那些人,便再没有出现过。
周人不断收紧边贸尺度,也差不多从那时开始,小人因常走边关生意,多少有些消息来源。
听说去年大同边军出了大事,一名叫孙占英的世袭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