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一年光景,也是愈发糊涂起来,往日的精明干练都不见,也不仔细提点儿子。”
宝钗说道:“姨妈不是不精明,她只是有心病罢了,左右也是没用处的,我们外人也管不了,少做理会就是。
倒听姊妹们说袭人是个不错的,昨日宝玉说起蛮话,袭人还在身边劝解,也算个明理之人。
这宫花就送袭人两支,也就算顾着姨妈的脸面,应了宝玉房里的礼数。
其余我分做两盒,凤姐姐那里送一盒,其中带着平儿和五儿的四支,其余我送去东府分给姊妹们。”
薛姨妈听出女儿话中意思,上回自己姐姐诬赖女儿和贾琮不洁,让女儿心中生出芥蒂。
加之宝玉历来爱言语招惹,又多次对琮哥儿不敬,更让女儿对这表弟有了隔阂。
所以只拿袭人来应二房礼数,连出身姐姐身边的彩云彩霞,都被她避而远之。
不过这也正中薛姨妈下怀,如今自家的祖业生意,她正想要仰仗贾琮。
宝玉背后说人坏话,刚巧让贾琮姐弟撞上,他们白养着宝玉在府上,反而被他言语歪派,心中岂不气愤。
这对堂兄弟内里只怕已撕破脸,在这个关口之上,薛姨妈不想对宝玉过于亲近。
以免让人觉得薛家都是糊涂人,更免得贾琮看了心里膈应。
女儿这般送东西,也算颇有章法,让人挑不出毛病,又和二房隔着距离,薛姨妈觉得甚好。
荣国府,宝玉院。
院子里静悄悄,冷清清,彩云去了彩霞房中说话,碧痕在外间收拾衣服,袭人坐在床边做针线活。
宝玉正躺在床上翻看书籍,四书五经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一本野史杂记,怪诞取乐之书罢了。
只是他才翻了几页,便扔在一边,扯过被子蒙头睡觉,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一旁袭人看了有些叹气。
昨日宝玉在荣庆堂外信口开河,在荣庆堂中狼狈不堪,回来后便在自己房里躲臊。
凑巧又听到小丫鬟在院中闲话,说昨日东府登仙阁大摆宴席,不仅家中各位姑娘都在。
西府二奶奶也被请去赴宴,甚至老太太身边的鸳鸯、琥珀、翡翠等丫鬟都有份上席。
着实让西府的众多丫鬟羡慕不已,听说这些人吃酒赏雪,十分热闹,逍遥半日才散
宝玉听了不免心如刀绞,只觉贾琮如此可恨,一味蛊惑勾搭两府的出众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