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也沉沦于禄蠹腐臭之中,从此难以自拔,白白玷污了这些钟灵毓秀。
唯独留下自己做孤零鬼,当真是可恶至极,让人捶胸顿足,恨不得自戕而死。
宝玉心中剧痛难耐,推窗对月悲悯许久,依旧无法自拔,入夜之后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因鄙视仕途经济,不愿花费光阴,苦读诗书,又无法纠缠家中姊妹,借此厮混消磨时光,
因此长日之中,实在无所事事,当真可恼之极,原先还爱看艳情话本,如今连这点兴头都淡了
只能找些野史杂书来看,看了几页就头脑昏昏,心中又生懊恼,这世上竟无一事一时,可承受他这等清白之人。
突然院子里传来声音,显得脆爽清甜,叫道:“袭人姐姐在家吗?”
宝玉最关注别人家的丫鬟,各处但凡有些好处的丫鬟,他都能了如指掌。
他只一听这悦耳的声音,便认出是薛姨妈的丫鬟同喜。
这丫头虽长相清秀,但并不太出众,比起金钏、莺儿等人逊了一筹,唯独她的嗓音极其好听。
宝玉从床上蹦起,终于找到一些乐趣,笑道:“这是姨妈家的同喜妹妹,生的颇为伶俐。
她来找袭人姐姐,必定不是得姨妈吩咐,多半是得了宝姐姐吩咐。”
宝玉哀伤无聊的心情,似乎瞬间一扫而空,原来宝姐姐还会想到自己,心中不由生出喜悦。
袭人见宝玉突然来劲,心中有些苦笑,连忙站起身子出门,笑道:“原来是同喜妹妹,快些进来坐。”
同喜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笑道:“家里得了上等纱制宫花,姑娘让我送两支给袭人姐姐。”
袭人接过同喜手中锦盒,见里面放两支精致的宫花。
笑道:“好新式的宫花,回去说谢你们姑娘,这等好事还能想着我。”
一旁的碧痕也上前看热闹,见到这精致的宫花,心中有些羡慕,继而泛起酸气。
宝姑娘往二爷房里送东西,却偏偏只送袭人一个,难道旁人都不在她眼里。
还不是因袭人入了二爷的房头,身上担着准姨娘的名声,难道自己还能比袭人差。
自己可是把身子都给了宝二爷,偏偏就时运不济,争不到这正经名头,如今事事落人下乘。
她心中郁气上顶,脱口问道:“同喜妹妹,这宫花好生标致,你们姑娘只单送了袭人姐姐。”
袭人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