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贾家几次,早看出宝玉的心病,不外乎笨蛋一坨,读书不成,他和贾琮相比,就是草鸡比凤凰。
要想狠狠整治宝玉,出自己胸中恶气,自然是抓住他的心病,刀戳脚踩,死命作践,让他肉痛心悸长记性。
不然光让他淫荡发浪,自己却毫无半点手段,岂不让他更肆无忌惮,进门后还不可劲被人欺负。
夏姑娘痴心迷恋贾琮,对他的事处处留心,萧家书铺留有贾琮真迹,早就成了市井奇闻轶事。
夏姑娘自然早就知道,所以去萧家书铺买这箱书籍,便是宝玉的剜肉尖刀。
陈婆子所说诸般话语,也是夏姑娘精心炮制。
陈婆子一番好话说毕,除了忠靖侯李氏是外人,不太清楚贾家内里根底。
其他人听了这些话,心中都泛起荒诞古怪之感,都觉得夏姑娘好生神奇,好巧不巧,哪壶不开便提哪壶。
宝钗忍不住看了宝玉一眼,果见他白腻圆脸没了血色,眼神都是羞耻恼怒之意,像是受了极大侮辱。
她俏脸有些涨红,强忍嘴角漾出笑纹,端着盖碗不敢再喝茶,生怕自己出丑。
黛玉听了陈婆子妙语如珠之言,怎么听都觉充满了揶揄的恶意。
只是冬天手中没有团扇,也没个家伙什遮掩,只能硬生生绷紧俏脸,小脸都有些发麻。
她心中却来回寻思,这位夏姑娘真是无心的吗?
史湘云好奇上前,拿出一本崭新的四书翻阅,笑道:“这是郁文轩套红松墨四书,三哥哥书房也有一套。
我可听他说过典故,当初他卖两幅字给萧家书铺,店铺老板除了给丰厚润笔之姿。
便是送了郁文轩套红松墨四书做谢礼,那套书都被三哥哥翻烂了,他都舍不得丢。
还说他能考中院试案首,用的就是这套四书,二哥哥,夏姑娘可真会送东西,这可不就是大彩头。”
一旁探春听了湘云天真之言,心中苦笑不已,云丫头也太憨直些,说话也不怕事大。
宝玉听了史湘云之言,脸色已有些发青,似乎已出离的愤怒。
一旁袭人有所察觉,脸色大变,不停轻扯宝玉衣袖,生怕他说出疯话,得罪夏家送礼人,事情就尴尬了。
李氏笑道:“姑太太,这夏家姑娘是个懂事贴心的,虽还没嫁过门户,就关心宝玉读书进学。
这等路数端正的小媳妇,如今可是不多见了,一看就是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