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只得暂将此事按下。
课业倒是顺遂。
仗着先知之便,楚丹秋的突考、各科温习皆游刃有余。
虽知结界术深入后必不轻松,眼下却有大把光阴筹谋夏祭之劫。
可缺了张明远这条线索,诸般谋划如陷泥沼。
进。
推开赵虚明廨署木门时,林昭然直视对方鹰目,毫不避让。
既已确信未来记忆大体无误,他早知此番又是白费功夫。
本欲借故推脱,转念想起正是自己前世锲而不舍,才换来云墨心青眼。
何况若半途而废,反倒遂了这老狐狸心意——他分明记得上次赵虚明百般刁难,就是为逼自己知难而退。
径自落座后,他竟有些失望——对方对他刻意失礼之举毫无反应。
林昭然?赵虚明话音未落,青玉笔已破空而来。
早有准备的少年信手一抄,那管笔便稳稳落入掌中。
演基础三式。老者对这般默契浑不在意。
林昭然掌心微倾,笔杆应声浮空——这次他连调息都省了。
旋之。
少年瞳孔骤缩。
说好的重来呢?
此番演示与前世赴宴前那次毫无二致,当时这老儿除了重来二字,半个多余音节都未施舍。
今日怎生转了性?
耳力不济?赵虚明指节叩案,令其旋转!
林昭然这才回神,暗恼自己竟又沉湎旧忆。这基础三式何曾包含旋笔之法?
赵虚明夸张长叹,另取一管笔悬于自家掌上。
但见那笔凌空飞转,恍若微型风车。
弟子未曾习得此法。
误人子弟!老者冷笑,区区悬浮术变式,竟难倒通过初境认证的术士。今日不将此缺补全,余事免谈。
林昭然暗自苦笑。
难怪无人能令赵虚明满意——这老儿对纯熟的定义根本深不见底。
基础三式怕是有千百种变式,便穷尽数十年也未必能尽数掌握,何况短短两载?
继续。赵虚明叩案催促。
他凝神于掌心悬笔,尝试推演旋转之法。
按理只需在笔杆中段设个支点,再以真元催动两端正思忖间,额前骤痛——
那枚该死的弹珠!
笔未坠。赵虚明竟面露嘉许,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