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小子能领会其中深意。
这卷册有何玄妙?少年浑然不觉,或故意无视林昭然的疏离之意,总不会现在就预习课业吧?
不过些私己研究,林昭然道,进展不顺,难免时时挂怀。
尤其当替代选项是与一个刨根问底的新生闲谈时。
学阁藏书楼——
早试过了,林昭然轻叹,我还不至愚钝至此。
少年翻了个白眼:阁下是自己翻检,还是请教了执事?家母曾任藏书楼执事,她们通晓特殊占卜术法,盏茶功夫便能寻得常人十年也找不到的典籍。
林昭然张了张口又阖上。
请教执事?
看来自己确实愚钝。
此事...不便劳烦执事。这倒是实话,不过他心知终究会尝试。或许能寻得这类术法?但占卜术法重在解卦而非施术...
何不应征藏书楼执役?少年提议,若与家母所在藏书楼相似,那里常年缺人。执事自会教授相关术法。
当真?林昭然终被勾起兴致。
一试无妨。少年耸肩道。
余下行程里,林昭然再不回避交谈。
这庄泽阳,倒是有几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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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们正缺人手!
——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工钱不多,望你知晓——那矮冬瓜掌阁又削了我们的用度!——不过当值时辰灵活,此间氛围也颇融洽
林昭然静候那执事说完。
初见是位貌不惊人的中年妇人,一开口却判若两人——她神采飞扬,周身似有说不出的精气神。
光是站在近前,便如置身人群般教人喘不过气,他不得不强抑退避三舍的本能。
想必应征者寥寥?林昭然试探道,如此名楼,不该争破头才是?
执事嗤笑一声,那看似寻常的鼻音里分明透着讥诮与苦涩:学阁规定,非初境术士不得应征。那些毕业的,谁不向往更风光的前程?
她挥手扫过四周书海,只能招些学子。而这些学子又——
她忽地顿住,眨了眨眼,似想起什么要事。
闲话休提!她双掌一拍,笑靥如花,从今日起,你便是藏书楼执役了。若有疑问,尽管来询!
林昭然以绝大定力按下翻白眼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