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探问差事可能,何曾应允——这执事明显装糊涂?
但转念一想,他确需此职,非但为研习新术法、破译那巫妖咒诀,更因藏书楼执役或可踏入初境术士本无缘得见的秘阁。
此等诱惑,实难抗拒。
第一问,林昭然道,当值频次几何?
执事一怔,显是未料他竟不抗辩。
这个你何时得空?寻常学子兼顾课业,每周当值一两次。你能抽出多少时辰?
眼下课业不过温习之前旧学,林昭然信口道,于我易如反掌。除预留一日应急,每周可来四次。休沐日亦得闲。
话方出口便暗悔不迭——新学年未始,他怎知课业内容?
幸而执事未起疑,反是双眸骤亮,扬声疾呼:
安慧心!给你寻了个新搭档!
但见问讯台侧室转出个抱满典籍的少女,鼻梁架着水晶镜片——正是那翠衫少女(此刻竟仍着此衫),原该与他同舱之人
不过此番他选了飞舟另侧席位,二人未曾相逢。
罢了,横竖也无甚差别。
且容老身引见,执事道,老身吕冬莲,此间执事之一。这位勤勉小蜂——
她指向那翠衫少女,少女闻赞面生红霞,局促地抱紧怀中书册,乃是安慧心,去岁便在此当值,实乃老身左膀右臂。慧心,这位是林昭然。
少女闻言倏然抬头:林?莫非是
正是林昭明胞弟,林昭然轻叹,终是没忍住。
呃
老身倒觉得她问的是令兄昭武,吕冬莲促狭一笑,她与昭武同班,且有些个女儿家心思
——与那十余个姑娘一般无二。
林昭武身边从不缺投怀送抱之人。
吕执事!安慧心急道。
恁地脸薄,吕冬莲摆手,闲话少叙,昭然今后便是常驻执役。你且带他熟悉庶务。
这般三言两语间,林昭然便成了藏书楼一员。
是否虚掷光阴,唯有岁月可证。
与上回如出一辙,张明远仍未现身讲堂。
林昭然虽早有预料,仍不免心头火起。
这愈发坐实了张明远与时光回溯脱不了干系,可人既不在,又如何对质?
眼下该当如何?
更进一步想,他当真需要有所作为么?
前两次他总道若不自力阻止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