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心凝眸相视。
他坦然回望。
见她目光扫过案头两份批阅完毕的考卷,复又投来探究之色,林昭然仍自缄默。
原来令人吃瘪这般痛快——他暗自莞尔。
看来这位教习到底不似赵虚明那老顽固,对非常之才尚有动容。
实不相瞒,云墨心轻叩朱笔:
当日让你来见时,未料你有此等造诣。这第二卷考题本是结业所用,你仅错两处。
更遑论已掌握十种基础真元操控变体...这般天资,纵是三年弟子中也属凤毛麟角。
笔锋在砚台边沿顿了顿,溅起三两朱砂。
我原拟教授的课业,于你怕是太过浅显。她终是叹道:
此课本为补全弟子真元操控缺漏,再授些通用术法。而今你这般...倒教我为难。
不若将弟子从赵教习座下调出?林昭然顺势道,也好专心承教。
云墨心闻言失笑。
抱歉,她说道:
你的确出色,但还没到那种程度。况且...比起赵虚明门下其他受...咳,弟子,你本该轻松些。毕竟有那么惊人的真元运转造诣。
您若知晓这对赵虚明而言毫无区别,怕是要吃惊了。林昭然轻叹。
得了吧,你连一节课都未曾听完,云墨心轻叱道,那些市井流言,多半是夸大其词。
是极。林昭然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那至少给份准假文书?横竖您也说过,弟子在课上已无可学。
这并非他真正所求,但聊胜于无。
时间循环中虽可随意逃课,但若他日脱出轮回,这些空白课业终有用处。
再者,白纸黑字的文书,至少能堵住慕容雪那丫头的絮叨。
不可,云墨心断然道,纵是为激励同窗,你也须在座。放心,为师自有法子不叫你无聊。
失策。
早知不该多此一问...
此外,为师倒可卖你个人情,云墨心续道:
我虽无暇亲自指点,但可替你寻一位授业先生。你可有特别感兴趣的术法门类?依我之见,占卜术或点石术皆是不错的选择。
术法符箓。林昭然斩钉截铁。
哦?倒是心高,云墨心挑眉道,此道艰深晦涩,纵有再高的真元运转造诣,亦难取巧。
弟子心意已决。林昭然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