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涉术道,他便对符箓之术心驰神往,岂会白白错失良机?
也罢,云墨心轻拂袍袖,此事倒无甚阻碍。楚丹秋若得你这般天赋卓绝又勤勉的弟子,怕是要喜不自胜。
楚丹秋?——那个橙发如焰的疯子?
动辄令弟子七日读尽十二部典籍,每两课必考六十问的进境测验狂魔?
林昭然强抑叹息。
为何他遇上的老师,就没一个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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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的试题比我的长?白明泽匆匆向他低语,莫非我少拿了一页?
非也,林昭然低声应道,楚丹秋特意考校于我,只因罢了,此事容后再叙。
他轻叹一声,继续凝神思索纸上那些艰深的符箓图谱考题。
原本六十问已足够刁难,谁知楚丹秋竟效仿云墨心,考起了超乎学年所授的术法精要。
幸而他在数次回溯中早已将她推荐的十二部典籍尽数研读,此刻倒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这般加试反倒令他心生期许——可见楚丹秋较之往常,对他所求的高阶指点郑重了许多。
此前几度尝试中,这位虽热衷术法符箓的教习从未信过他自陈的进境。
细想来,诸位老师大抵如此,唯斗法课教习齐戎是个例外。
不过转念间他又醒悟:这多半得益于灵矢之术最易当场印证,倒非齐戎格外轻信。
事态进展之速着实令人振奋——昨日方向云墨心剖白心迹,今日楚丹秋便已设下考校。
按常理,教习们对此类请益总要斟酌旬日,他原以为至少需周余光阴。
看来那番谈话在云墨心心中激起的波澜,远比预想更为深邃。
得此印证,终知此番并非虚掷光阴,而是确有所获。
未几,白明泽再度扰他清静。
那圆脸少年探头探脑欲抄答案时,林昭然不禁咬紧牙关。
虽说明泽算得上他至交(至少是最亲近之人),但历经数次回溯后,他对这聒噪同伴的耐性正日渐消磨。
平心而论,白明泽言行与往常无异,倒是时光轮回令其举止显得格外重复恼人。
他草草写下几题答案塞过去,对方正要扯着那永远算不得耳语的嗓门开口时,被他一个眼刀截断。
纵使明泽烦人,此刻他尚不愿弃之不顾。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