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曹坤忙不迭摆手,在下再愚钝,也不敢要挟以猎杀冬狼与地穴蛛为生的狠角色。何况我手头也无甚把柄。
他话锋一转,不过是桩互利买卖,横竖试试无妨。阁下瞧着不似那些假清高之辈,即便用些非常手段也当理解。顶多不过吃个闭门羹罢了。
林昭然默然片刻。
曹坤此言倒是不虚——纵使他当真要举报,也不过是各执一词。
要坐实此人罪状殊为麻烦,即便定罪也难伤其筋骨,反倒会惹来各方势力对自己行迹的探查,这绝非他所愿。
细究起来,不过是在时光回溯中徒耗一次轮回机会,更可能招致天衍阁的注意。
前几次轮回已证明,但凡弟子涉及官衙纠葛,天衍阁介入之迅疾令人咋舌。
而自己名义上仍是阁中弟子。
倘若天衍阁察觉他的行踪,红袍人极可能通过窥脑鼠或其他眼线获悉
纵使曹坤欲行凶杀人,我亦不会插手。区区偷盗之事林昭然暗自思忖,即便不在时光回溯之中,他恐怕也不会在意,更何况如今这般境地。
此事断无可能。他终是冷然道,世人皆道游方术士见利忘义,可惜在下尚不至如此不堪。打家劫舍之事,恕难从命。
曹坤闻言却笑道:阁下怕是误会了。莫非以为在下是要你窃取财物,再分你些银钱不成?
林昭然眉峰微挑。
大谬不然。曹坤摇头道,我最是清楚,阁下如今日进斗金,岂会为区区盗窃动心?且不说德行,这般风险与回报实在不成正比。
他忽而倾身向前,压低嗓音道:若此事办得妥当——以阁下之能定可胜任——非但不会遗失财物,更不会留下半分罪证。须知我要盗取的并非金银,而是...商业机密。
哦?林昭然眸光微动。
此言一出,情势便大不相同。
虽仍不愿与曹坤同流合污,却总算明白此人为何敢与他商议此事。
窥探其他术士虽违律法,却是修真界心照不宣的常态。
据说稍有名望的世家,皆设有专司此职的暗部。
只要手脚干净不被拿住把柄便无妨——纵是天衍阁这般向来为弟子粉饰太平的学宫,也不得不承认此等谋略之道无处不在。
其中自有合法手段:或以占卜术推演对手法器符箓,或从公开文牍字里行间捕捉疏漏...
然此类手段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