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符铭无疑。
二人凝视尸身近半炷香,默然无言。
他死了?张明远涩声问道。
然也。怀圭道,闻说二位与他素来不睦,便不虚作慰语了。
如此说来,此宅主人林昭然迟疑道。
袁晖。怀圭告知。
这袁晖是他杀了符铭?林昭然追问,何时之事?
他坚称未下杀手。怀圭道:
只说少年是睡梦中莫名猝亡。前日尚好端端的,虽脾气略燥,次日入室查看时却已气绝。若在平日我必嗤之以鼻,但时机未免
他死于回溯首日,可是?张明远推测。
正是。怀圭颔首,虽冰蚀与时日久远难断确切,但情形与青云地底织网者及那些家中暴亡的佣兵如出一辙。
岂非说明符铭遭魂杀?张明远蹙眉,他并非红袍人?
单此不足以断定。林昭然摇头道:我等不知其如何入这时光回溯,亦不知离去时会发生什么。或许这正是他脱离回溯的自然结果。
啧。张明远悻悻道,好不容易寻得符铭,竟仍一无所获。最恨这等事。
无论如何符铭被冰藏于重重禁制的宅邸地下室,倒解释了为何先前回溯中始终寻他不得。但他为何在此?
袁晖对此讳莫如深。怀圭道:
拒不与我细谈。身为讼师,较寻常人更难威逼审讯。故此急召二位前来。若欲问出什么,须得立时动手。符氏世家闻讯后,迟早会来要人。
怀圭遂引二人至二楼,见袁晖正被软禁于房中,两侧有守卫看守。
此人如困虎般在室内踱步,怒形于色。
见众人入内,竟刻意无视,连瞥都不瞥一眼。
林昭然打量此人与其居所。
袁晖较想象中年轻,约廿五六岁,面貌俊秀犹带稚气。
衣饰华贵却不失庄重,室内陈设皆刻意彰显主人儒雅博学——四壁书册盈架,零星艺术摆件点缀其间,更添风雅。
林昭然父母在栖云镇亦有类似书房。与此辈相同,袁晖怕也未曾读完架上诸书。
袁晖先生。怀圭启口,去而复返。不必在意我这两位助手,他们不过从旁协助。既已稍平心绪,可愿如文明人般好生商谈?
林昭然微带疑问地瞥向怀圭——此人分明意在激怒对方。
袁晖看来毫无平静之态。
怀圭却未回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