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林昭然只得信其自有分寸。
横竖有他在此,袁晖愿言与否并不紧要。
袁晖终纡尊降贵扫视众人,对张林二人投以短暂轻蔑的一瞥,随即视若无物。
贵教廷当真喜好雏儿啊,神官?袁晖对怀圭讥诮道:
我深知己身权利。在我的讼师抵达前,绝不与任何人交谈。届时我自会静候于此,有劳莫再浪费我的时辰。
讼师竟需他人辩护,倒是稀奇。怀圭道。
医者不自医,讼师不自辩。袁晖嗤道,岂期教会鹰犬能明此理?横竖尔等向来视律法如无物。
嗯。怀圭浑不在意其尖刻言辞,早料到此节。林昭然?
林昭然未问其意,心知肚明。心念倏展,直探袁晖心神。
这年轻讼师竟有粗浅的心灵防护,然于林昭然不过纸障。
但见心念如刃破竹,直压其灵台。
袁晖双目圆睁,霎时明悟发生何事。
答话。林昭然令道。
不不可!袁晖抗拒道,此乃违律!我定要该死!真该死!
符铭是否你所杀?林昭然为求确证而问。
未杀人!早已言明是晨起发现他猝亡!字字属实!
他为何在你宅中?
这我等是友人。袁晖咬紧牙关。
十五少年与你这般廿五男子为友?怀圭轻描淡写道,方才谁说喜好雏儿来着?
尔等袁晖怒极嘶声,强抑怒火深吸一气,听好我愿全盘托出。只求撤去这心术。思绪受扰实难斟酌。
林昭然以目询怀圭。见其颔首应允,遂解禁制。
我仍监察着你表层思绪。林昭然警诫道,休要妄图欺瞒。
何须说谎!袁晖厉声道,整件事根本该死的符铭!纵死也要累我至此。
他确有此能。张明远故作深沉地颔首。
袁晖无视此语,凝神片时方道:
约一年前符铭为家事寻我咨询律例,那时相识。我甚同情其遭遇与我旧事颇有相似。亦曾遭人夺去应得之份。
竟有此事?张明远好奇道。
旧事不欲重提,恳请莫要相逼。袁晖道,与此案无关,诸君查公开卷宗便知。我从未掩饰过心中不平。
简言之。怀圭道。
袁晖怒视之,但瞥见林昭然后又强抑怒火:
我曾是小世家远亲,该族早已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