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最亮的星。”他吻她的瞬间,苏婉瑜听见铜丝断裂的脆响——是保镖在用液压钳剪断这最后的屏障。
怀表的齿轮开始倒转。苏婉瑜在倒流的时光里看见无数个碎片:老城区的银耳羹、天文台的帆布、火车顶的铜丝、草原的星空最后定格在梧桐树下,他蹲在地上画星图,粉笔灰沾在鼻尖,像落了颗星星。
铜丝断裂的瞬间,录野峰把她推出星笼。“记住北纬30度”他的声音被液压钳的轰鸣吞没,苏婉瑜看见他被按在地上的瞬间,怀里的怀表掉出来,表盘在撞击中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字:“苏婉瑜的录野峰。”
她被保镖塞进轿车时,草原的夜幕刚刚降临。车窗外的录野峰被打得蜷缩在地,却依然仰着头冲她笑,嘴里喊着的话被风声撕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看星星”
苏婉瑜突然想起他日记里的话。她撞碎车窗跳下去,赤脚在草原上狂奔,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天狼星正在猎户座的肩头闪耀,旁边紧挨着颗黯淡的白矮星,像两个依偎的灵魂。
枪声在这时响起。苏婉瑜回头的瞬间,看见录野峰倒在血泊里,手里还举着那半枚铜戒指。他倒下的姿势很轻,像片被风吹落的梧桐叶,最后望向她的眼神里,映着整座移动的星空。
后来,苏婉瑜在天文台的废墟里找到了个被血浸透的日记本。最后页画着幅设计图:铜制的星笼连接着十二根导管,每根导管都通向颗真实的星星。旁边写着:“等攒够钱,就把星星摘下来,挂在她的婚纱上。”
父亲派人来接她回家时,她正坐在录野峰的坟前。坟头的草长得很高,她用铜丝在墓碑上拼出颗星星,星心嵌着那枚怀表的残骸。“他说北纬30度能看见最亮的星。”她对空无的墓碑说,指尖的血滴在铜丝上,晕开片暗红。
三年后的某个深夜,苏婉瑜站在父亲的书房里。落地钟的齿轮突然全部脱落,滚出的零件中,颗铜制的星星正在发光——是录野峰刻在钟摆背后的那颗,此刻正用微弱的光芒,在她掌心拼出半句话:“我在”
窗外的梧桐叶又开始飘落,在月光里铺成条金色的路。苏婉瑜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永远站着个穿蓝工装的少年,手里捧着修好的座钟,钟摆摇晃的弧度,正好能接住她所有的眼泪。而那片西北的荒原上,总有颗最亮的星在闪烁,像他从未离开的眼睛。
她的婚纱至今挂在衣柜里,血渍早已变成暗红的锈色。每当午夜三点十七分,录野峰修过的民国座钟就会敲响,沙哑的钟声里,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