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铜丝拼出颗星星,邻座的牧民说:“这片草原的夜晚,能看见星星掉进河里洗澡。”她把脸贴在车窗上,看见月光在铁轨上织出条银带,像录野峰当年画在地上的星图。
废弃天文台的穹顶裂着道缝。苏婉瑜爬上去时,发现裂缝里卡着个铜制的盒子,盒子表面的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天狼星浮雕。打开的瞬间,无数个荧光星星从里面飞出来,在黑暗中组成她的名字,每个字母都是用修钟的铜丝弯成的。
最底层压着张火车票,发车时间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旁边的纸条上写着:“货运列车是幌子,我坐客车绕了远路。”苏婉瑜突然想起宴会上的“录野峰”——那个男人的右耳后没有痣,而真正的录野峰,耳后有颗和天狼星样亮的痣。
手机在这时收到第二条彩信。照片里的录野峰站在天文台的穹顶下,手里举着个正在发光的铜球,背景里的客车牌清晰可见:甘a・37219。发送时间显示在三分钟前,定位点就在山下的小镇。
她冲下山时,草原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镇口的修车铺里,个穿蓝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修轮胎,右脚的帆布鞋后跟磨得发白,内倾的步态和记忆里的身影渐渐重合。“师傅,请问见过这个人吗?”苏婉瑜举起手机的瞬间,男人突然回头。
录野峰的右耳后,那颗痣在夕阳下闪着光。他手里的扳手哐当落地,掌心的茧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道新鲜的疤痕——是她在订婚宴上掐出的形状。“婉瑜。”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我怕你不等我,就提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三辆黑色轿车卷起沙尘驶来,父亲的保镖从车上跳下,手里的电棍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录野峰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苏婉瑜看见他后腰别着的东西——是那枚铜制戒指的残片,用红绳系着贴在皮肤上。
“抓住他!”保镖的吼声惊飞了草原的鸟。录野峰拉着她往天文台跑,沙砾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像他们在阁楼里听过的钟摆声。跑到穹顶下时,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打开它!”
是个铜制的怀表,表盘里嵌着的不是指针,而是两颗缠绕的星星。苏婉瑜拧动表冠的瞬间,整个天文台突然亮起——录野峰用三年时间,把废弃的穹顶改造成了星空投影仪,此刻投射在他们身上的,正是那年流星雨的完整轨迹。
保镖们冲进来的刹那,录野峰按下了怀表的按钮。无数根铜丝突然从穹顶落下,在他们周围织成个巨大的星笼。“这是我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