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的脚踝,往冰泉里拖——泉眼的水面正在旋转,露出底下的金属网,网里缠着的,是五十年前那位中国女人的骸骨,手里还攥着半块钛钢戒指。
苏婉瑜将水晶瓶里的蓝色汁液泼向藤蔓的瞬间,汁液突然爆发出强光,在雪地上投射出母亲的全息影像:“蓝玫瑰不是毒药,是疫苗。”她的手指穿过录野峰的身体,指向他后颈的玫瑰印记,“当年我自愿注射,只为让后代能抵抗赵铭的病毒,录家的血,是最好的培养基。”
冰泉突然停止旋转,骸骨的指骨间,掉出个小小的u盘,外壳的花纹与录野峰宿舍墙上的旧钥匙完全相同。苏婉瑜插入手机的瞬间,屏幕跳出段视频——赵铭的父亲将蓝色玫瑰的基因注入水晶瓶,母亲站在一旁记录数据,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等我的孩子长大了,就不怕这病毒了。”
录野峰的抽搐突然停止,后颈的玫瑰印记褪成淡粉色。“原来”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你总过敏,是因为体内有抗体。”苏婉瑜扑进他怀里的瞬间,发现他掌心的银戒正在发烫,内侧的日期重新浮现,只是“”的后面,多了串新的数字:“”。
巫医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羊皮袄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蓝色玫瑰,正在迅速枯萎。“不可能”他的哀嚎被风吹散,“曼卿明明说过”苏婉瑜突然明白,母亲当年是故意让他误会,只为保护这株能拯救世人的玫瑰。
直升机送他们回木屋时,录野峰在后座睡着了,后颈的玫瑰印记随着呼吸起伏,像朵安静的花苞。苏婉瑜翻开母亲的照片,背面的蓝色符号已经淡去,露出父亲的字迹:“婉瑜,当你看到这个,我和你母亲正在冰川深处,为你们种一片不会过敏的玫瑰园。”
阁楼的木箱里,那朵青铜盒子里的干花突然绽放,蓝色的花瓣上,浮现出母亲与录野峰父亲的合照,两人站在玫瑰丛中,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苏婉瑜的指尖刚触到花瓣,花朵突然化作蓝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凝成个小小的胚胎形状,悬浮在录野峰的胸口,最后钻进他的皮肤,与后颈的玫瑰印记融为一体。
三个月后,苏婉瑜在冰川医院的产房里醒来,窗外的雪山正下着蓝色的雪。录野峰趴在床边,手里攥着两枚戒指,一枚是钛钢的,一枚是冰雕的,只是冰雕戒指不再融化,表面的棱角上,缠着根细细的红线,连接着婴儿襁褓里的银锁,锁面刻着的,正是那个曾让她恐惧的蓝色符号,此刻看来,却像颗完整的星星。
“是个女孩。”护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的哭声像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