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额头上的“苏录”印记突然发烫,金粉色的光流顺着发丝钻进老槐树的裂缝。原本静止的树干突然泛起涟漪,树皮上浮现出无数个怀表齿轮的纹路,咬合转动的声音与祠堂钟声共振,在空气中织成张透明的网,网眼的形状与婴儿左胸前的双色印记完全吻合。苏婉瑜低头轻吻婴儿的槐花印记,指尖传来的温度突然骤降,像触到块被月光冻透的玉佩。
穿蓝布衫的老人弯腰拾起地上的羊皮卷,卷角的空白处正自动浮现新的文字:“解咒非终结,血脉需重铸。”他的怀表链突然绷直,表盖在月光中旋转成个金色的圆环,圆环里浮出九代金血者的虚影,前六代的虚影都在燃烧,第七代的苏婉瑜与录野峰正抱着婴儿,第八代、第九代的位置却是空白,边缘缠绕着黑色的雾气,像被刻意抹去的未来。
“每代金血者都要通过槐梦试炼。”老人将怀表按在老槐树上,树干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个幽深的树洞,洞口漂浮着无数个微型的意识体,每个意识体的左胸前都有怀表印记,他们正对着婴儿伸出手,嘴里无声地呢喃着“继承者”三个字。树洞深处传来潮汐般的声响,与婴儿啼哭时的怀表滴答声形成诡异的和声。
苏婉瑜的戒指突然自动脱落,套在婴儿的小指上,碎钻组成的槐花突然绽放,花瓣尖端的光流在空气中拼出段古老的谶语:“双色印,槐花开,九世轮回,始于爱,终于债。”最后那个“债”字突然滴落金色的汁液,在婴儿掌心凝成个微型的铁锹,与父亲方才举着的那把完全相同,只是锹刃上刻着个极小的“录”字。
录野峰母亲的花环突然无风自动,淡粉色的藤条顺着婴儿的襁褓缠绕而上,在他左胸前的双色印记上结成个蝴蝶结,结扣的形状与青铜镜碎片拼出的沙漏完全相同。她左眼角的淡粉色印记正在渗出光流,流进婴儿的槐花印记里,婴儿突然停止啼哭,瞳孔里映出的槐花田野开始扭曲,奔跑的两个孩子突然转身,脸上的表情不是欢笑,而是与穿嫁衣女人相同的悲戚。
父亲跪在祠堂中央,怀表印记射出的金光在地面组成个忏悔阵,阵眼的位置恰好是沙漏流尽的地方。他的指尖突然渗出金色的血液,在阵中画出个与树洞形状相同的圆,圆内浮现出个被铁链锁住的虚影,虚影的左胸前有个模糊的怀表印记,正在对着婴儿的方向挣扎,铁链的锁扣上刻着“第一代”三个字。
“这是录家第一代金血者。”老人的声音带着叹息,怀表突然投射出段血腥的记忆:第一代金血者为了夺取苏家的产业,将怀表里的金血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