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地面的新符文突然旋转,99个微型怀表的指针同时开始倒转,表盘玻璃映出的夜空正在加速变黑,原本皎洁的满月被浓云吞噬,只留下圈诡异的金边,像枚巨大的怀表表壳。苏婉瑜左胸前的光斑与录野峰的光斑贴在一起,金色的光芒穿透衣襟,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凝成个双色的光球,光球里,胎儿的虚影正在对着他们挥手,左胸前的怀表印记一半金一半粉,像颗正在发育的双色宝石。
老槐树的树干突然裂开道缝隙,里面渗出淡金色的汁液,汁液顺着地面符文的纹路游走,在“亲”与“爱”融合的字上汇成个小水洼。当苏婉瑜的指尖触到水洼,整个人突然被拽进片光怪陆离的意识空间——这里的所有景物都是用怀表零件组成的,钟楼的指针是两根巨大的表针,街道的铺路石是枚枚表盘,空中漂浮的云彩是缠绕的表链,每个表链的末端都挂着个槐花形状的吊坠,吊坠里封着对相拥的男女,左胸前都有怀表形状的光斑。
“这是金血者的意识共生空间。”录野峰的声音从钟楼方向传来。苏婉瑜抬头看见,他正站在钟楼顶,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件绣满槐花的礼服,左胸前的光斑比之前亮了十倍,像颗跳动的金色心脏。当她奔向钟楼,脚下的表盘突然开始转动,将她带向空间的另一端,那里有座用青铜镜碎片组成的牢笼,牢笼里,个穿嫁衣的女人正在哭泣,左眼角的黑色泪痣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滴在地上,化作无数个微型的“禁”字。
女人突然转向她,脸上的泪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变成了金色的血珠:“第七代,你真以为能打破宿命?”她的嫁衣裙摆突然展开,99朵槐花全部变成黑色,每朵花中心的名字都在燃烧,最后朵写着苏婉瑜名字的花突然炸开,黑色的灰烬中浮出个婴儿的虚影,左眼角的泪痣是纯黑色的,正对着苏婉瑜伸出手,掌心有个怀表形状的黑洞。
苏婉瑜的意识突然被拽回祠堂,录野峰正焦急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他手背上的金色纹路正在变黑,与“瑜”字疤痕形成的图案像个正在闭合的锁。祠堂外传来十二下沉闷的钟声,午夜十二点到了——新生命的倒计时结束,开始了新的计时。
青铜镜的碎片突然全部落地,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沙漏,沙子是淡金色的,每粒沙里都有个胎儿的虚影,正在缓慢地从漏斗上半部分流向底部。录野峰母亲的花环不知何时掉在沙漏旁,黑色藤蔓已经枯萎,露出底下淡粉色的藤条,藤条上的尖刺正在渗出金色的汁液,滴在沙漏上的瞬间,沙子的流动速度突然加快,胎儿虚影的轮廓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