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瑜的指尖划过海边礁石上的青苔时,无名指的铂金戒指突然发烫。夕阳把她和录野峰的影子拉成道歪斜的长线,线的末端缠着朵枯萎的红玫瑰——那是录野峰求婚时从沙滩捡的,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被某种汁液浸泡过。
“戒指怎么了?”录野峰握住她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让苏婉瑜打了个寒颤。求婚时明明光滑的戒面,此刻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在夕阳下组成个微型星图,与他病历本最后页的水印图案完全相同。
海浪突然退潮百米。裸露出的滩涂上,无数个贝壳自动翻转,壳内的珍珠组成行字:“遗传性疾病的真相”。最中间的贝壳里,嵌着半张撕碎的诊断书,上面的医生签名被绿藻覆盖,隐约能看到“陈”字的轮廓——与陈家公子陈宇轩的姓氏重合。
苏婉瑜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录野峰躺在手术台上的照片,主刀医生戴着口罩,露出的左眼角有颗痣,与陈宇轩父亲的痣位置相同。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为“三年前”,比录野峰告诉她患病的时间早了整整两年。
“这是什么?”录野峰的呼吸突然急促。他抢过手机的瞬间,屏幕突然黑屏,重启后所有信息都消失不见,只剩壁纸变成片诡异的红色,像滩凝固的血。远处的海平面腾起浓雾,雾中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频率与录野峰的心跳逐渐同步。
回到出租屋的深夜,苏婉瑜被戒指的灼痛惊醒。录野峰的睡颜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床头柜的玻璃杯里,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她蹑手蹑脚翻开他锁在抽屉里的旧物盒,最底层的铁皮饼干罐里,装着叠汇款单——收款方是家私人医院,汇款人签名处,“录野峰”三个字的笔迹在三年前突然变了,之后的签名都带着刻意模仿的僵硬。
饼干罐的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合照。十五岁的录野峰站在孤儿院门口,身边的男孩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左眉有颗痣。照片背面的钢笔字写着:“野峰,等我回来”,落款日期是十年前的今天。苏婉瑜的心脏猛地收缩——录野峰从未提过自己有双胞胎兄弟。
窗外突然飘起纸灰。是从对面楼顶烧来的,灰烬中混着张病历碎片,上面的“双胞胎基因匹配度99%”字样被火焰烤得焦黑。苏婉瑜抬头的瞬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顶边缘,左眉的痣在火光中格外清晰,手里举着的相框里,正是那张孤儿院合照。
“录野峰?”她冲出房门的刹那,楼道的声控灯全部爆裂。黑暗中,楼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