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说只要我离开你,就给我一笔钱,让我去国外治病。”他的声音低下去,“我不肯,他们就打我,打晕之前,我好像看到有人在我桌上写字”
“是谁?你看清了吗?”苏婉瑜追问。
录野峰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太暗了只记得那人手腕上有块金表,表链上挂着个小铃铛,一动就响。”
金表?铃铛?苏婉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想起父亲的助理老周,每次来家里汇报工作,手腕上的金表总会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寺庙里的祈福铃。
“婉瑜,你怎么了?”录野峰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苏婉瑜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挤出个笑容,“你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悦鬼鬼祟祟地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手指飞快地按着手机屏幕。苏婉瑜放轻脚步走近,隐约听到“他醒了对,提到了金表您放心,我会盯着的”
林悦挂电话的瞬间,转身正好撞见苏婉瑜,吓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婉婉瑜,你怎么出来了?”
“给谁打电话呢?”苏婉瑜的目光像探照灯,直直地射向她。
“给给我妈,她说家里的猫病了。”林悦眼神闪躲,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苏婉瑜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说:“医生办公室在走廊尽头,你去叫一下吧。”
林悦如蒙大赦,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苏婉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林悦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小时候在幼儿园被人抢了糖果,是林悦拿着积木砸向对方的脑袋;高中时她被校霸堵在巷子里,是林悦骑着电动车载着她冲出重围。可现在,那些并肩作战的记忆,突然蒙上了一层灰。
她回到病房时,录野峰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眉头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苏婉瑜坐在床边,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忽然发现他枕头底下露出一角白色的纸。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来,发现是张医院的缴费单,金额栏写着“三十万”,缴费人那一栏的名字被墨水涂掉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李”字。录野峰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是谁替他缴的费?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振国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林悦。
“苏婉瑜!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苏振国的声音像炸雷,震得监护仪都抖了抖,“立刻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