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钟声在老槐树上空第三次回荡时,苏婉瑜胸前的银锁突然泛起温热。录野峰牵着她的手,红绳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与落在婚纱上的槐花瓣交织成网。村长刚宣布礼成,天边突然滚过一声闷雷,明明是晴空万里,却有豆大的雨点砸在红地毯上,瞬间晕开淡紫色的痕迹。
“这雨不对劲。”录野峰将苏婉瑜护在怀里,他注意到雨点落在银锁上时,锁身的梅花印记会轻微收缩,像在呼吸。更诡异的是,地上的水洼里映出的人影,脖子后都长着小小的翅膀,透明得像蝴蝶翅膀,扇动时会落下闪粉般的光点。
苏振国拄着拐杖走上前,伞柄上的雕花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在他手背上画出条银色的线:“婉瑜,你母亲的储藏室里,除了遗物还有个保险箱,密码是你的生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拐杖在地上顿了三下,“里面的东西可能比秘方更重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录野峰爷爷留下的那个木盒掉在地上,相册散了一地,最末页的字迹正在变色,“爱从来不是碎玉”几个字渐渐被紫色覆盖,露出下面隐藏的行小字:“当槐花变成紫色,记得去冰洞底层找我——阿峰留。”
“爷爷还在冰洞?”录野峰捡起相册,纸页边缘突然冒出细小的冰晶,在他指尖融化成血珠,“可守灵者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苏婉瑜的银锁突然发出蜂鸣,她贴近耳朵,里面传来类似齿轮转动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低语,像无数人在同时念着同一个名字。她猛地抬头,发现老槐树的枝叶间,停着上百只蓝蝴蝶,正是从银锁里飞出的那只的同类,翅膀上的花纹拼在一起,竟是阿尔卑斯山冰洞的地图,比之前见过的任何版本都要详细,甚至标注出了从未发现的地下暗河。
“它们在指引我们。”苏婉瑜指着蝴蝶群,它们突然集体转向西方,翅膀扇动的频率与银锁的蜂鸣完全同步,“这不是巧合。”
婚礼现场开始骚动。有宾客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时间全都停留在19:46,正是母亲日记里记载的“极光最盛的时刻”。更有人指着远处的油菜花田,原本金黄的花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紫色,花茎上浮现出与银锁相同的梅花印记,像是被人用烙铁烫上去的。
“必须去储藏室。”苏婉瑜拉着录野峰往老宅跑,路过祠堂时,里面的牌位突然集体倾倒,最上面的两块牌位背面,贴着半透明的鳞片,与阿尔卑斯山雪地里见过的一模一样,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蓝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