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
然后,发出更为猛烈与扭曲的尖叫。
任何人都能听懂那嚎叫的含义,那是一头困兽用尽全身每一丝力量发出的哀鸣,只求逃离这具本应死去的身体,重回死亡的安宁。
尖叫声回荡在手术室内,撞击着每一个人的理智。
他开始疯狂抽搐、挣扎。
固定带与绳子瞬间绷紧,发出撕裂般的呻吟。
他的四肢以反关节的方式猛烈击打手术床,力量之大,竟使金属床架开始变形。
画家呼吸急促:“美妙!太美妙了!虽只是劣等的变异体但这就是帷幕之后的景象!该死,我又有了灵感,必须记录下来!”
他喃喃自语着,推开手术室门离去。
顾清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轻轻摇头。
“按住他!”将军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想压制住儿子。
可指尖触碰的瞬间,他猛地一颤。
冰冷,彻骨的冰冷,他的儿子仿佛从未活过来。
他强压下呕吐的欲望和恐惧,用尽全力压制那具疯狂挣扎的身体。
“按住他的腿!”将军朝妻子吼道。
将军夫人颤抖着上前,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儿子冰冷的脚踝时退缩了,那脚踝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你来帮忙!”将军看向顾清源。
顾清源却只是平静地回视:“这不在我们的交易之内。”
将军怒目而视:“你——”
就在这时,尸体的挣扎达到了癫狂的顶点,甚至传来骨骼断裂的闷响。
将军只得用尽全身力气抗衡。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顾青源走到托盘旁边,慢条斯理的拿起手术刀。
他按住尸体不断挣动的手臂,对准肩部一刀刺下,然后狠狠一搅。
这一刀直接切断了他手臂神经丛。
一只胳膊瘫软了下去。
突然,所有的挣扎停止了。
它——或者说他,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唯有胸膛仍在剧烈起伏,发出湿漉漉的汩汩声。
那双乳白色的眼睛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将军脸上。
他似乎终于明白自己无法挣脱了。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托马斯?”将军试探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