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开点点头:“看清了。”
“看清什么了?”
“他的戒指。”花痴开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翡翠戒指上有道裂痕,像是被硬物砸过。他端茶杯时,无名指总往外撇,应该是以前受过伤。还有他的鞋,鞋底沾着红泥,江南的红泥里掺了河沙,磨出来的纹路跟别处不一样。”
夜郎七挑了挑眉,烟杆在指间停住:“还有呢?”
“他说雀门设局时,左手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间隔一样长,像是在打暗号。”花痴开回忆着刚才的细节,“他提到玉面书生时,喉结动了两下,像是在咽口水,要么是害怕,要么是恨。”
李伯端着茶壶走进来,刚好听见这话,忍不住多看了花痴开两眼。这孩子刚才明明一直盯着地面,竟把这些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夜郎七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骨牌,往桌上一倒。骨牌相撞的脆响在厅里回荡,像是在敲打着什么。“来,摆个‘双龙会’。”
花痴开赶紧上前,手指在骨牌间穿梭。他的动作不快,却异常精准,转眼就摆出了一副“双龙会”的牌局——两张天牌对两张地牌,中间夹着四张人牌,正是牌九里最吉利的牌阵。
“换‘白虎煞’。”
花痴开手一顿,随即重新洗牌,这次摆出来的牌阵透着股凶气——一张斧头牌压着一张幺鸡,旁边是三张歪牌,像只龇牙咧嘴的老虎。
夜郎七的烟杆点了点那张斧头牌:“赵老三刚才说的话,就像这副牌,看着是‘白虎煞’,其实藏着‘双龙会’。”
花痴开愣住了:“他他在撒谎?”
“半真半假。”夜郎七拿起那张斧头牌,在指间转着,“雀门设局是真,他的人被打断腿也是真,但他找我,不是为了报仇。”他忽然将骨牌往花痴开面前一推,“你再看看,这副牌里还藏着什么?”
花痴开盯着牌局看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他伸手将那张幺鸡挪了个位置,又把歪牌翻过来两张,原本凶煞的牌阵瞬间变了模样——两张幺鸡对着两张白板,像两只睁圆的眼睛,旁边的歪牌拼成了个“哭”字。
“是‘鬼叫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点惊讶。
这是千门秘谱里记载的一种阴局,专用来逼人入局,一旦沾上,就像被鬼缠上,不死不休。
“赵老三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我的手,引出雀门背后的人。”夜郎七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聚财阁跟雀门斗了三年,一直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