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头的软泥,直挺挺地、毫无缓冲地向前栽倒下去!
“砰!”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青石板上响起。
福伯惊叫一声,手里的水碗哐当落地,清水四溅。他踉跄着扑过去,仆役们也慌忙冲上前。
花痴开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粗糙的石板紧贴着他被严重晒伤、布满水泡和擦痕的脸颊和胸膛。他的身体仍在无意识地、细微地抽搐着,像一条离水太久的鱼。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紫红色,多处水泡破裂,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混合着汗水和灰尘,黏在青石板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极其痛苦的嘶声。
“痴少爷!痴少爷!”福伯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手想去扶,却又不敢触碰那布满可怕伤痕的身体。
“别动他!”夜郎七冰冷的声音传来。他已从树荫下走出,步履沉稳地来到场中,玄色的袍角拂过滚烫的地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少年,目光锐利如解剖的刀锋,扫过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尤其在那双紧闭的、眼睑红肿破裂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
“打井水,冷水,泼。”夜郎七的命令简洁得近乎残酷。
福伯和仆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为了防止严重晒伤后的身体内部高热持续造成更深的损伤。两个仆役立刻飞奔而去,很快抬来一大桶刚从深井里打上来的、冒着森森寒气的冷水。
“泼!”夜郎七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哗——!
冰冷的井水,如同瀑布般,狠狠浇在花痴开滚烫的身体上!
“呃——嗬!”昏迷中的少年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极冷与极热的瞬间交激,如同无数根冰针狠狠刺入他灼伤的皮肉和疲惫的脏腑!破裂的水泡被冷水刺激,蛰痛钻心!他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在冰冷的水泊中痛苦地蜷缩、翻滚,无意识地用手臂徒劳地遮挡着不断浇下的冷水。
一桶,又一桶。
直到他滚烫的皮肤温度明显降下来,紫红色稍褪,身体在冷水的刺激下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和微弱的本能**,夜郎七才抬手制止。
“抬去药房。”夜郎七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用‘寒玉续肌膏’,薄敷全身灼伤处。眼,用冰镇过的‘清心明目散’药液浸湿细棉,覆上。半个时辰后,喂‘回元固本汤’。”
福伯连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