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中穴”、手腕的“内关穴”、足底的“涌泉穴”每一针落下,都带着她精妙的医术和一丝丝引动的空间灵力,试图中和那狂暴的阴寒之毒。毡帐内,只剩下孩子粗重的喘息和银针破皮的细微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玉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因灵力的消耗而微微发白。就在她即将刺下最后一针时,异变陡生!
孩子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那气息并非来自毒草,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与这朔北大地本身相连的诅咒之力!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孩子为中心骤然扩散!
“嗡——”
黄玉卿只觉得脑中仿佛被重锤敲击,眼前一黑,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空间灵力瞬间被这股力量搅动,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剧烈地翻腾起来!她闷哼一声,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差点脱手。与此同时,她清晰无比地感觉到,自己腹中那个孕育了数月的小生命,似乎也受到了这股诡异力量的冲击,猛地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截然不同的、带着纯净生命气息的灵力波动,从胎儿身上一闪而逝,竟奇异地安抚了她体内翻腾的灵力,也仿佛在那股阴冷的诅咒之力上,留下了一道无形的裂痕!
“夫人!”巴图惊呼,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黄玉卿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身体的虚弱,稳住心神,最后一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孩子眉心的“印堂穴”!
“呃”孩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紧接着,一口黑紫色的腥臭血液猛地喷了出来!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抽搐也停止了。
“活了!孩子活了!”老妇人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扑到孩子身边,颤抖着手抚摸他的小脸。
毡帐外,一直紧张守候的牧民们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进来。看到孩子转危为安,看着地上那滩黑血,再看看黄玉卿苍白却平静的脸,那些充满敌意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动摇和茫然。那个粗壮的汉子,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黄玉卿面前,用生硬的汉语磕头道:“谢谢谢谢汉人医生!”
黄玉卿疲惫地靠在巴图身上,轻轻摆了摆手。她没有看那些牧民,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那来自胎儿身上的纯净灵力波动,绝非偶然!是血脉相连的感应?还是这孩子,从胎中便已承袭了她空间之力的异禀?这念头让她心头剧震,喜悦与忧虑交织。这力量,在朔北这方被诡异力量笼罩的土地上,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