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的粮草大半靠黄玉卿的牧场和酒坊支撑,哪还能再让她破费。
萧劲衍却道:“记下吧。战后从军饷里折算给夫人,咱们不能让功臣吃亏。”他这话既是维护黄玉卿,也是在给众将提气——连将军夫人都倾力支持,他们更该奋勇争先。
议事散后,萧劲衍留黄玉卿单独说话。他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低声道:“夜深露重,你不必事事亲为。”
“我知道分寸。”黄玉卿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只是苏清柔勾结外敌,这事不能善了。她能接触到北狄,说不定”
“你是说京中?”萧劲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苏清柔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与靖王素有往来,而靖王对黄玉卿的执念,早已不是秘密。
黄玉卿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让账房清点了库房,将最紧要的药材和粮食都妥善安置了。”她没明说放进空间,但萧劲衍自然懂。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粗糙摩挲着她的细腻:“委屈你了。”从京中到朔北,她始终要步步为营。
“不委屈。”黄玉卿反手握紧他,“只要能守住这里,守住孩子们,就不委屈。”她忽然想起一事,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这是我用空间药田的艾草和灵泉水制成的香包,带在身上能驱寒防虫,给明轩和孩子们都挂上。”
萧劲衍接过布包,鼻尖萦绕着清苦的药香,却觉得比任何熏香都安心。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等退了敌,我带你去看朔北的冰湖。”
夜色渐深,将军府的灯却亮了一夜。药坊里传来杵药的咚咚声,库房外士兵们正搬运着加固防御的木材,巡逻队的脚步声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而在三十里外的北狄营地,篝火正旺。苏清柔披着北狄首领赠予的狐裘,看着帐外操练的士兵,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她身边的北狄使者正用生硬的汉话道:“苏姑娘放心,等拿下朔北,萧劲衍的人头归你,那黄玉卿”
“她得死在我手里。”苏清柔抚摸着腰间的匕首,那上面还沾着牧民的血——那个试图向汉军报信的牧民。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锦囊,“这是从黄玉卿药坊偷来的药粉,据说能让马匹受惊,你们”
使者接过锦囊,眼中闪过贪婪。他却没告诉苏清柔,他们首领早已收到密信,若能擒获黄玉卿,京中那位大人愿出黄金万两,还会助北狄打通与中原的商路。
寒风穿过帐篷缝隙,卷走了最后一丝暖意。谁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