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都仿佛凝固了。
“信中还提及,”萧劲衍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靖王已在京中秘密联络了一批因战争而利益受损的盐铁商贾,许诺他们,一旦他得势,朔北的盐铁专营权便分他们一杯羹。他们正在筹措资金,准备通过隐秘商路,将第一批‘货’运往北境!”
黄玉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惊涛骇浪般的思绪。她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所有的情绪都被深锁,只剩下最纯粹的、令人心悸的算计。
“劲衍,”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淬了冰,“这消息可靠?”
“京城那边,用性命担保。”萧劲衍斩钉截铁。
“好好一个靖王!”黄玉卿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她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代表朔北的模型,最终定格在代表北境游牧残部的几个微小标记上。“他以为勾结外敌,就能乱我朔北?他以为收买几个丧家之犬般的商人,就能断我财路?他太小看朔北的根基,也太小看我们夫妻了。”
她猛地转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如同暗夜中骤然亮起的利刃:“周横!传令下去,立刻启动‘清道夫’预案!所有暗哨,全部激活!重点监控边关所有隐秘商路,尤其是通往北境残部盘踞区域的!任何可疑的、携带大量盐铁粮草的商队,一经发现,无需请示,就地‘处理’!货物充公,人一个不留!”
“是!”周横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退下。
“劲衍,”黄玉卿的目光转向萧劲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靖王在京中动我们的钱袋子,我们就断他在北境的爪牙!他不是要运‘货’吗?我朔北的地盘,岂容他撒野?让他的人,有来无回!让他投入的真金白银,变成北境的冻土!”
萧劲衍看着她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冷静和狠厉,心头一震。他知道,黄玉卿被彻底激怒了。这愤怒之下,是足以掀翻一切的滔天巨浪。他点头,声音同样冰冷:“好!我立刻调遣最精锐的‘夜枭’骑队,化整为零,潜入边境,配合‘清道夫’,务必将靖王伸过来的黑手,一根根剁碎!”
书房内,杀气弥漫,几乎凝成实质。窗外,风雪似乎也感知到了室内的寒意,呼啸得更加猛烈,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念安和念北两个小小的身影探了进来,他们显然被这凝重的气氛吓到了,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念安手里还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