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让他成为朔北的‘自己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商人的精算和权谋的狠辣,“这叫‘请君入瓮’。他们要的是名分和油水,我要的是时间和空间。只要朔北的根基还在,财富的源头不断,这点‘监管’,不过是疥癣之疾。”
萧劲衍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智慧与决绝,那股郁结之气终于稍稍疏解。他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雪花(或是风雪凝结的冰晶),动作带着战场上难得的温柔:“好,便依你。只是,玉卿,这步棋太险。朝廷那些老狐狸,个个都是人精,尤其是”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靖王。他这次在京城,怕是没少在少帝耳边吹风。我总觉得,他盯着朔北,比皇帝还急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书房门外。是萧劲衍的心腹副将,周横。他甚至来不及敲门,便推门而入,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凝重,呼吸粗重,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元帅!郡主!”周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信,火漆印是萧劲衍最信任的京城暗桩独有的标记,“京城急报!十万火急!”
萧劲衍心头猛地一沉,一把夺过密信,指尖用力,火漆应声而裂。他快速展开信纸,目光如电般扫过。随着阅读,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握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甚至微微颤抖。书房内只剩下灯花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周横粗重的喘息,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黄玉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劲衍身上瞬间爆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和震惊。她上前一步,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劲衍?什么事?”
萧劲衍猛地抬起头,眼中寒光摄人,将那密信狠狠拍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笔墨都跳了起来。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靖王!他竟敢!他竟敢私下勾结北境游牧联盟的残部!以盐铁、粮草,甚至承诺开放部分边关贸易,换取他们在我们朔北后方制造混乱!牵制我们!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一个‘内外夹击’!”
“什么?!”黄玉卿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抓住书案的边缘,指尖深深陷入木质纹理,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靖王!那个在朝堂上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野心勃勃的亲王!他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勾结外敌,只为了扳倒朔北,满足他不可告人的私欲!一股冰冷的愤怒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浑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