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监理连忙站起身,双手攥着账册,指节泛白:“将军说笑了,这是下官的职责。”
“职责?”萧劲衍走到他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他的脸,“那你说说,昨天你的随从,为什么会跟靖王府的死士见面?还拿着牧场的地形图?”
王监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将军!下官冤枉!那是误会!我的随从只是去买东西,认错人了!”
“误会?”萧劲衍从袖袋里掏出一枚令牌,扔在他面前的桌上,“这是密卫在你随从身上搜出来的,靖王府的暗卫令牌,你怎么解释?”
王监理盯着那枚令牌,浑身发抖。他知道,这一次再也瞒不住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下官是一时糊涂,收了靖王的银子,才帮他递了消息!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将军饶了下官!”
萧劲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神没有一丝温度:“饶了你?你可知你帮的是通敌叛国的贼子?若不是明轩发现得早,粮仓被烧,朔北的军民就要饿肚子!”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不过,念在你只是递消息,没有直接参与,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把靖王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王监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我说!我说!靖王让死士在初十那天,趁考察队去牧场的时候,烧了粮仓和药坊,还想抢牧场的牛羊!他说只要朔北乱了,朝廷就会怀疑将军,到时候他就能趁机夺权!”
萧劲衍皱起眉——他原以为靖王只是想打探虚实,没想到竟想直接搞破坏。他冷声道:“还有吗?死士有多少人?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王监理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只跟我的随从联系,说藏在城外的破庙里。对了,他们还提到,要去工兵营找什么东西,好像是炸药?”
萧劲衍的心猛地一沉。工兵营最近在准备挖金库的暗室,确实储存了不少炸药。若是死士抢了炸药,不仅能烧粮仓,还能炸塌城墙,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站起身,对门外的护卫道:“立刻去工兵营,让他们加强戒备,清点炸药数量,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护卫领命而去,萧劲衍又看向王监理:“你跟我去密卫营,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若是敢有半句隐瞒,我定不饶你。”
王监理连滚带爬地跟着萧劲衍离开,账房先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刚才听到的话,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