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来报!”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黄玉卿和昏迷的儿子身上,那钢铁般的意志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和愧疚。
“玉卿,念安辛苦你们了。”他低声道,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正堂,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无比沉重,却又带着一种开天辟地的决绝。
正堂内,只剩下黄玉卿抱着昏睡的念安,和那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狼皮。药香弥漫,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黄玉卿低头,看着儿子苍白的小脸,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心。刚才念安眼中那非人的红光,那冰冷空洞的声音,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头。血脉中的力量究竟是福是祸?她强行压下的,仅仅是邪气吗?还是某种沉睡的、更可怕的东西?
她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朔北的黎明,终于挣扎着撕开了夜幕,一丝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将军府冰冷的屋檐上。然而,这微光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将鬼哭林的方向,映照得更加幽深、更加莫测。
一场风暴,已然在鬼哭林的阴影下酝酿。而她,黄玉卿,抱着怀中沉睡的儿子,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这朔北的天,要变了。而她,必须在这场席卷而来的风暴中,护住她最重要的珍宝,哪怕要与整个黑暗为敌。
她低头,在念安的额上印下一个冰凉而坚定的吻。
“安儿,别怕。娘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