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凶戾僵了一下,肿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顽固掩盖:“巧合!都是巧合!世子爷想多了!”
“巧合?”萧明轩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哭还冷,“好一个巧合。”他朝副使了个眼色。
副使会意,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哐当”一声扔在疤脸面前的地上。袋口松开,里面滚出几锭成色极好的雪花纹银,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疤脸的眼睛瞬间直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这是从你藏身的窝点搜出来的。”萧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这么多银子,足够你们在老家买几亩好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何必跑到这朔北风口浪尖上,做这种掉脑袋的买卖?除非有人许诺了你们更大的好处,或者,捏住了你们的命门。”
疤脸死死盯着地上的银子,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恐惧、贪婪、对未知势力的忌惮种种情绪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交织变幻。
萧明轩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议事厅里只剩下疤脸粗重的喘息声和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疤脸几乎要被这沉默逼疯的时候,萧明轩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听说,你老家在河间?家里还有个老娘,还有个刚满五岁的儿子?”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疤脸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和绝望,那强撑的凶戾面具轰然碎裂!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萧明轩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冷,“说吧,谁?是京城里哪位‘贵人’,还是地方上哪路‘豪强’?说出名字,我保你家人无恙,给你一条生路。不说”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那你一家老小的命,还有你手里这些来路不明的银子,就一起给你陪葬吧!”
“生路?”疤脸的眼神彻底涣散了,喃喃自语,“哪还有生路我们我们只是棋子是弃子”他突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石凳上,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是是‘玄’‘玄’字令他们他们要我等制造混乱搅乱新都”
“玄”字令?!
萧明轩瞳孔骤然收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