磺这三样东西单独看,用途寻常。可当它们被同一个并不主营相关业务的商号,在短时间内如此集中地、远超常规地采购时,那绝非巧合!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她猛地合上账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叔,”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像冬日里骤然刮起的北风,“立刻去查!查清哈密商号这批货物的最终流向!查清他们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尤其是那些对咱们工坊、对咱们酿酒秘方表现出异常‘兴趣’的人!”她顿了顿,目光如电,“记住,要快,要悄无声息!”
王掌柜被她眼中骤然迸发的寒光慑住,连忙躬身应是:“是!小姐!老奴这就去办!”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离开了账房。
念北独自坐在案几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嗒、嗒”声。那异常的账目,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朔北看似繁荣的肌体。有人,正在黑暗中,贪婪地窥伺着朔北赖以立足的根基!
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朔北新都。将军府书房内,一盏孤灯摇曳,将萧劲衍挺拔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刚结束一场军事会议,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凝重。朔北表面繁荣,暗流却从未平息。
门被轻轻推开,念北悄然而入。她换下了白日的靛蓝衫,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更衬得她面容清冷,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压抑不住的火焰。她反手轻轻合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父亲。”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夜色的寒意,将手中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轻轻放在萧劲衍面前的书案上。
萧劲衍放下手中的兵书,锐利的目光扫过女儿的脸,随即落在那张纸上。他展开纸张,目光迅速扫过上面列出的几个名字和简短的备注:哈密商号管事、几个近期频繁接触工坊的“工匠”、甚至还有一个钱庄新来的、负责记录部分物资出入库的年轻伙计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他们近期异常的举动和可疑的关联。
“这是”萧劲衍的声音低沉下去,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感瞬间弥漫开来。
“有人想偷走朔北的命脉。”念北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松脂、硝石、硫磺,只是冰山一角。工坊里,关于精钢锻打、毛纺机改良、甚至火药配方的试探,从未停止。钱庄里,核心账目、客户名单、贸易路线,都有人想染指。父亲,他们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秃鹫,盘旋在朔北上空!”
书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