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极差,储存时极易受潮失效。
“冶铁技术再难突破,毛纺机效率低下,连火药配方都困在瓶颈。”黄玉卿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冷的溪水流过灼热的铁块,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落在炉膛里跳跃的火焰上,那火焰似乎也黯淡了几分。“朔北要立,要强,不能只靠烈酒和肉干。根基不稳,风一吹就倒。这瓶颈,就是卡在我们喉咙里的骨头。”
工坊内一片死寂,只有风箱单调的喘息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匠人们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是一种被巨大压力笼罩下的无声喘息。黄玉卿的话,说出了他们日夜面对的绝望。朔北的辉煌,似乎正被这无形的“瓶颈”一点点侵蚀。
与此同时,朔北钱庄后院的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安静得只剩下算盘珠子清脆的撞击声和毛笔在账册上沙沙划过的声响。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铺满账册的巨大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念北坐在主位,她身姿挺拔,一袭利落的靛蓝色窄袖长衫,衬得她肤色如玉。她面前摊开的是厚厚一叠来自西域各商号的月度采购清单和账目流水。她的手指纤细却稳定,指尖飞快地划过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纸背,看清每一笔交易背后的真相。
“哈密商号,采购松脂三百斤?用途?”念北的指尖在一行墨迹上顿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负责西域账目的管事王掌柜立刻凑上前,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凑近细看:“回小姐,哈密商号上月确实采购了三百斤松脂,账目上注明的用途是嗯,‘制作弓弦防潮涂料’。”他顿了顿,补充道,“松脂防潮,倒是常用。”
念北的指尖没有离开那行字,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敏锐的猎犬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哈密商号?”她低声重复,脑海中迅速调出关于这个商号的信息——一个规模中等、主要经营皮毛和干果的商队,与朔北钱庄合作不久,信誉尚可,但绝不算核心伙伴。“他们以往弓弦用量几何?可曾有过如此大批量采购松脂的记录?”
王掌柜一愣,立刻翻检起厚厚的旧账册,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快速滑动,额头渐渐渗出细汗。“这往年同期,他们采购松脂从未超过五十斤而且”他翻到另一页,声音更低了下去,“而且,他们上月还采购了大量的硝石和硫磺,账目上写的是‘矿工照明用’,可可他们主营皮毛,哪来的矿工?”
念北的心猛地一沉。松脂、硝石、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