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行至鹰愁涧,獠牙的伏兵如毒蛇般从峭壁扑下。
箭矢撕裂晨雾,黄玉卿猛拽念安滚落车底,一支淬毒狼牙箭钉入她方才所立之地,箭尾翎毛赫然染着与松脂饼相同的香料。
护卫队与铁狼死士在狭窄山道血战,火药包炸开时,黄玉卿瞥见獠牙左脸那道狰狞刀疤——正是当年靖王宴上,被她用簪子划伤的恶奴!
当最后一具铁狼尸体倒下,黄玉卿从獠牙怀中摸出半块令牌,背面刻着扭曲的“靖”字。
她将令牌投入火堆,火光映着她冷冽的眼:告诉靖王,朔北的火,能烧尽一切肮脏。”
鹰愁涧的晨雾浓得化不开,像一匹浸透了寒气的白绫,紧紧裹挟着蜿蜒的山道。马蹄踏在湿滑的青石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回响,敲在每一个赶路人的心上。黄玉卿坐在一辆装着铁胚的马车前辕,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不断扫视着两侧陡峭如刀削斧劈的岩壁。雾气流动,那些嶙峋怪石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着,窥伺着。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
“娘亲,怕。”念安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小脸埋在她腿侧,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孩子天生的敏感,让她也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黄玉卿没有低头,只是用空闲的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掌心干燥而温暖,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不怕,娘亲在。”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磐石,瞬间压下了周遭的恐慌。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
“咻——!”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浓雾!那声音不是一支,而是无数支,如同地狱里涌出的毒蜂,带着刺骨的杀意,从两侧高耸的峭壁上倾泻而下!
“敌袭!护住货物!结阵!”护卫队长的嘶吼声瞬间被淹没在金铁交鸣和凄厉的惨叫声中。箭矢如暴雨般砸落,钉入车厢、木箱,甚至穿透了来不及躲避的护卫身体。浓稠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与晨雾的湿冷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黄玉卿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同时,她猛地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念安从车辕上拽下,两人狼狈地滚入马车底下冰冷的泥泞中。几乎是同一瞬间,一支粗大的狼牙箭带着沉闷的“噗嗤”声,深深钉入她方才所立的车辕木板!箭尾的翎毛在雾气中微微颤动,那熟悉的、刺鼻的香料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直冲鼻腔——正是松脂饼上那股味道!
“娘亲!”念安吓得小脸煞白,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