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正等着呢...”
钱铜迎上他的目光,不急不躁,“崔家要嫁便嫁,与我何干?”
“你...”钱闵江气得语结,满目的恨铁不成钢,“你可是被道士批过命的人,天生富贵,将来必会嫁入官宦之家...”
万变不离其宗的说辞。
她今日是有备而来,安安静静地立在那,接受着两人轮番轰炸。
钱夫人嘴皮子都磨出了水泡,几度欲发怒,又耐着性子劝说:“铜儿,蓝小公子的作风是浪荡了一些,但知州夫人已与咱们保证过,待你进了府,院子里的那些莺莺燕燕都会被赶走,你且忍了当下,往后便都是好日子了...”
钱铜微垂着头,神色纹丝不动。
“你给她说这些她听吗?她自小主意就大,还不是你宠出来的,今日知州夫人都上了门,你怎么把人放走了?蓝家真同崔家结了亲,我钱家该怎么办...”
“怎么就成我宠的了...”
午后阳光西照,斜进门槛,钱铜盯着脚下一片移动的光影,从中辨别出了几枚屋外翠竹的片叶,耳边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只听得到枝头上的鸟雀翠鸣。
在众人眼里,她的性子如长相一般,该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
但她并不是。
夫妻俩把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她有半分动容,“父亲母亲说什么也没用,我心意已决。”
直到钱家家主被她的执拗气得扬言要动家法,院子里的下人们这才意识到了严重性。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隔壁的老三老四闻信携着三夫人四夫人、几个姨娘陆续赶了过来,起初还劝慰家主不要动气,待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个个又反过来劝说钱铜。
七八张嘴,对着她一人的耳朵,把所有的利害都给她分析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是为了她好。
钱铜抬头,巡视了一遍众人,目光含笑道:“这一幕倒挺熟悉,两年前我也经历过。”也是这一堆人,左右了她的人生,逼她就范,彼时她只能听他们摆布。
但这回,他们不会赢。
听她提起两年前的事,以钱夫人为首齐齐闭了嘴,一屋子人不再吭声。
钱夫人心疼地呼了一声,“铜儿...”
钱铜今日来不是要听他们的愧疚之言,只是在等一个结果。
正值安静,外面走进来了一位老妪,穿朴素长袍,头上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