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崔六是什么德行,认识了十几年岂能不知,越理她越来劲。
钱铜浅笑了一下,不搭理她。
但她这番带着一个男子前来宴席,总得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不主动引荐,崔夫人便先问了,“这位公子是?”
钱铜面上难得露出了几抹女儿的腼腆之色来,回头示意扶茵。
扶茵赶紧上前两步笑着道:“回崔夫人,是我家七姑爷,原本娘子想择日携礼上门拜访崔夫人的,今日巧恰路过贵府,娘子心头记挂大娘子,临时登门,失礼之处还请崔夫人见谅。”
失礼不失礼无人在意。
七姑爷,不就是七娘子的夫婿?
一道道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两人,两日前钱家还在与崔家争夺蓝小公子的亲事,才过了两日,哪里来的姑爷...
一侧的蓝小公子恍如被一道雷劈中,错愕又茫然,昨儿小娘子临别时的那句“都过去了”,困扰了他一夜,今日坐在这儿还有些心神不宁,适才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恨不得长出个分身来,两个都娶了,谁也不辜负。
不明白一夜之间,七娘子怎就有了姑爷?
知州夫人与崔夫人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住,明知崔家与知州今日定亲,她这个时候领姑爷上门,是为何意?
崔夫人不再和颜悦色,淡淡地问道:“不知七姑爷是哪里人?”
钱铜语气故意一顿,“金陵人。”
吓唬一下是一下,万一就差这口气喘不上来了呢。
说完便留意着崔夫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崔夫人脸色紧张起来,气息都屏住了,四大家想要找靠山,知州府的小儿子算什么,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在金陵。
朴家有能耐,找了个郡主。
余下三家平日里连金陵的路子都摸不着。
知州夫人面色不太愉快,不信就钱闵江那样的庸才能结实到金陵的人,挑起眼皮子问她身旁的青年,“公子是作何营生的?”
钱铜习惯替他道:“他...”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宋公子,毫不客气地拆了她的台,回道:“镖局。”
知州夫人一愣,继续问:“父母是哪家贵人?”
宋允执:“双亲已故。”
原来是个孤露,知州夫人轻慢一笑,便不再问了。
宋允执不过是在试探,不确定当年蓝明权在金陵任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