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活像一块狗皮膏药跟在身后,甩也甩不掉。
一场订婚宴,被搅成了一锅粥,即便崔夫人强颜欢笑想要继续,知州夫人也没了心情,应付几句后草草结束,带着蓝小公子回了知州府。
崔夫人气得不轻,她就知道钱家那个死丫头不是个好东西,满脑子的鬼主意,从不会让人占到她半分便宜。扫了一圈没见到人,问丫鬟,“她人呢?”
丫鬟回道:“钱七娘子去了大奶奶院子。”
崔夫人冷笑,知州夫人已走,嘴上便没了顾忌,“但凡沾上他钱家,就没有一件好事,真是晦气,整日要死不活的给谁看?真要争一口气,何不一把剪子了结了,我还敬她英勇...”
——
钱铜收完账便去了崔家大奶奶的院子。
上回过来是半年前。
还记得大娘子当初大婚,她随娘家人一道来送亲,院子干净明亮,挂满了红绸灯笼,崔家大公子一身喜服手里牵着同心结,一路领着新娘子进了洞房,面对来闹洞房的众人,他将新娘子护在身后,舍不得让人捉弄半分。
那时候的大娘子,连她都心生羡慕。
五年过去,物非人也非。
曾经热闹的院子变得冷清,蒙了一层散不尽的阴霾,一路过来,没看到一个伺候的丫鬟婆子,到门口了,才见一位婢女从屋里匆匆出来,手中拿着刚倒完汤药的瓦罐。
“春柳。”钱铜唤她。
婢女是大娘子从钱家带回来的,钱铜自小便认识。
春柳一愣,满脸惊喜,“七娘子可算来了。”
钱铜听说大姐姐又病了,问道:“阿姐怎么样了?”
春柳面上的笑容一瞬散去,黯然地摇了摇头,“刚喝了药,人醒着,七娘子进去瞧瞧吧。”
前不久钱铜特意托人在外找了个有名的大夫,专门来替大娘子医治,回来禀报时说她的身子已大好。
不知怎么又喝上药了。
钱铜一踏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一看屋内的窗户关得死死的,药味儿散不去,全闷在了里面,闻久了人的精神劲都没了。
“不是说了吗,窗扇要敞开,怎么关得如此严实?”
春柳跟在她身后,回禀道:“崔夫人说大奶奶身子弱,吹不得风,若得了病,又得花钱去请大夫。”
花钱?崔六娘子定个亲,院子里铺张成那样,随便一桌菜肴都能请几个好点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