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大哥,您回来了?外面情势如何?”安兴贵面色阴郁,声音低沉:“突厥人横行无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凉州百姓真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可悲可叹!”
安修仁闻言,拳头猛然攥紧,指节噼啪作响,怒声道:“谢统师这奸贼!为篡权夺位,竟不惜勾结突厥,引狼入室,真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安兴贵并未立即接话,只缓步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仆人刚奉上的茶盏,掀盖轻啜一口。
安修仁坐回椅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兄长:“大哥,我们绝不能坐视谢统师如此猖狂,必须有所行动!”安兴贵沉吟片刻,却是摇头:“谢统师有突厥铁骑作靠山,我们眼下势单力薄,硬碰无疑是以卵击石此事还须谨慎,不可鲁莽。”
安修仁急道:“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坐以待毙不成?”安兴贵谨慎地向门口瞥了一眼,示意弟弟靠近,随后压低嗓音,道出一计。安修仁听罢,眼中锐光一闪,重重点头:“好!便依此计行事!”
石国都城拓折城,坐落在药杀水(今锡尔河)之畔。此城规模虽不甚宏大,却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珠,商贾云集,货通中外。城内巴扎熙攘喧闹,丝绸瓷器、香料马匹与各式宝石交汇于市,中原、天竺、波斯、阿拉伯的商人络绎不绝,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洋溢着一派兴旺气象。
拓折城同时亦是一座坚城,墙高门厚,易守难攻。东门之下,百姓往来如织,两名守城士兵正慵懒地倚着石墙,享受春日暖阳。忽然,其中一人抬头惊觉:“你看那边树林后面,怎地扬起这么大一片尘土?”
另一人眯眼望去,皱眉道:“许是大风刮起的吧?”先前那人伸手试了试空气,摇头说:“怪了,眼下一点儿风也没有,哪来的尘土?”
同伴不以为意地摆手:“管它呢,这年头怪事还少吗?”士兵点点头,正欲收回目光,却猛地僵住——只见树林那侧拐弯的官道上,蓦地涌现出黑压压的骑兵,如乌云般席卷而来,马蹄声如奔雷骤至,震得地皮发颤!
原来官道在前方林后拐弯,遮蔽了视线。方才那片尘烟,正是万千铁骑奔腾所扬起的征兆。
两名士兵顿时脸色煞白。一人颤声问:“那是何人?想做什么?”另一人喃喃答道:“怕是康国人?也只有康国拿得出这么多骑兵”可不过转瞬之间,马队已冲至百步之内,马上骑士的突厥装束清晰可辨。
“不、不好!是突厥人!突厥杀来了!!”士兵失声惊叫。“快关城门!!”另一人嘶喊。可他们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