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霹雳,整个人僵在原地,旋即面容扭曲,颤声嘶问:“谢统师!你你为何杀我父皇!?”
谢统师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慢条斯理地抽出长剑,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细细擦拭着剑身上温热的鲜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李公子,稍安勿躁。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当皇帝吗?今日,老夫便成全你。不杀你父亲,你怎么名正言顺地登基呢?”他的话语充满了嘲讽与恶意。
李仲琰被这赤裸裸的无耻之言震得怔愣当场,脑中一片空白,竟无言以对。谢统师擦净剑血,将染血的手帕随手扔掉,突然抬手指向台下远处,惊声道:“公子快看!那边是不是突厥人的骑兵杀过来了?!”
李仲琰心神剧震,不及细想,慌忙顺着其所指回头望去,将后背完全暴露。就在他转头的瞬间,谢统师眼中杀机再涌,手臂疾送,冰冷的长剑再次狠狠刺出,从后心洞穿了李仲琰的身体!
李仲琰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地、艰难地转过身来,口中鲜血狂溢,目光死死盯着谢统师,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不甘:“你好狠毒”语未尽,气已绝,重重扑倒在地,倒在其父身旁。
谢统师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哐当”一声,将滴血的长剑掷于地上,冷声道:“就让这对父子,在此恭候玉女降临吧。韦大人,我们走。”
二人不再多看一眼身后的惨状,转身拾级而下,朝着烟雾弥漫、火光冲天的皇宫方向,从容步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台阶之下,而玉女台上,春风掠过,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辆马车在凉州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宽敞的车厢以锦缎铺陈,暗香浮动。车内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淡绿色绣金暗纹锦袍,面皮白皙,颌下一缕短须修剪得极整齐,更衬出他眉宇间的威严。此人正是左威武大将军安兴贵。
安兴贵抬手掀开车窗帘布,锐利的目光投向窗外。昔日繁华的长街已几成废墟,焦黑的梁木支棱在断壁残垣间,几处烧毁的屋宇仍冒着缕缕青烟。小巷深处,几名突厥士兵正狞笑着追逐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路旁,两名幼童蹲在一具尸体旁哀哀恸哭,小手不断推搡再不会回应他们的亲人安兴贵长叹一声,放下帘幕,车厢内顿时暗了下来。他双眉紧锁,指节微微发白,面色沉郁如铁。
马车辗转拐过几个弯,驶入一座高门府邸,最终停在庭院之中。安兴贵下了车,迈步踏上石阶,径直步入厅堂。
堂内,安修仁正坐在桌前饮茶,见兄长进屋,忙起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