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乃银州营马军都统制郭浩手下敢战士张朋,奉命前来,接手童贯财货。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杜留守已经帮我们收拾好了,特来拜谢,并顺便接手。”
杜充沉声道:“什么财货?”
张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文书,说道:“请府尊过目,这是朝廷的敕令。”
杜充粗略扫了一眼,根本没仔细看,又说道:“童贯在大名府的资产,早就被乱民抢掠一空。”
张朋皱眉道:“留守为何说谎?”
“大胆!”杜充道:“本官什么身份,要和你一个敢战士说谎?”
“我等已经查明,童贯在大名府和沧州府的田产、宅邸全部被你私吞。前番如此说,不过是给你一个台阶,既然你执意要黑定难军的资产,那请杜留守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杜充突然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寒意。
他张开嘴,刚想说话,那张朋又转过身来,道:“留守想清楚了,随时派人去与我们联络,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张朋心中畅快,觉得自己刚才那句真是痛快。
比骂他‘狗攮的小心点,不给钱弄死你’可过瘾多了。
难怪朱令大帅让我们晚上读书认字,原来是真有用啊。
等人走了之后,杜充才恶狠狠地骂道:“粗鄙武夫,竟敢藐视于我!”
他这四个字,打击面有点广,胜捷军的武官们也都脸色难看。
杜充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感受,这些人都是败军之将,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童贯那笔钱,实在是太多了,他收入囊中的就有近百万贯。
这是何等的巨财,自己绝对不会送出去的。
定难军山高水远的,能奈自己何!
再说了,等完颜宗望回去,陈绍还还能不能继续待在河东都难说。
八成会被人赶回西北吃沙子去!——
女真兵马,已经开始徐徐撤退。
黎明的晨光之中,他们的铁骑卷起的烟尘竟然有遮天蔽日之感。
完颜宗望已经看透了,这宋廷很软弱,不敢不给。
当年和辽人签订了盟约,还不是每年都按时送。
所以他也不急着收钱,只要有议和的条约在手,就不怕他们不守信。
真不给的话,自己再打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