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当然,他也没有一股脑儿完全撤走。
沿途他开始清扫河北义军的据点,十分的血腥残忍,因为宗望知道,自己再次南下的时候,他们这些义军依然是比宋廷官军更棘手的麻烦。
那些官军一触即溃,望风而逃,反倒是这些义军不住的袭扰,让人不胜其烦。
汤阴,经过一番厮杀的女真游骑,正在缓缓的收拾战场。
他们营中,如今也有很多辽人医师了,不再是受伤了之后听天由命。
很多在老家冰天雪地里伤了的人,根本就没啥事,那种地方病毒细菌也少。
但是到了南边就不一样,有时候稍微有点伤,回去之后就破伤风而死了。
他们把女真伤者都救护起来,架到一旁,将伤口用火燎过,在伤者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中,又匆匆用油膏涂抹,然后用毯子将他们包起来,放在马背上,继续赶路。
而战场上的河北义军,重创之人就是一刀砍下首级。而创伤稍微轻些,看得能活得久一些的,就两人架起来,朝着常胜军的甄五臣所在的地方送去。
战场之上,响彻重创义军最后的破口大骂之声,还有被架起来的伤势轻一些的骑士奋力挣扎之声,夹杂着伤马的咴咴嘶鸣之声。
火光映照着满是血泊的战场,一片纷乱的景象。
这些义军确实战力一般,因为他们前不久还是农民,但骨头是真的硬。
极少有求饶的,有的人被擒之后,还挣扎着在押送他们的鞑子身上咬一口。
女真鞑子这次南下,和在大辽时候做派一样,所到之处烧杀抢掠。
很多河北义军,都是全家被害,侥幸逃出来的。他们对金兵恨意滔天,根本无惧生死。
喝骂声中,十几名打扫战场的女真甲士架着七名落马义军伤者大步走了过来。
这七人负创轻重不等,人人俱是浑身鲜血淋漓,兜鍪都被打掉,头发披散下来。
有的人垂首似乎昏迷过去,有的人却在奋力挣扎,破口大骂。
女真甲士死死架住各人,不断用刀背敲打他们,敲得越重,骂声却是越高!
甄五臣冷眼扫过这七人一眼,指着其中六个衣甲脏污,胡须蓬乱,满脸泥垢的南军骑士道:“这些都砍了!”
常胜军的甲士顿时奉命,将这六人拖了开去,按到地上,挥刀就斫了下去。
那六人只是放声大笑:“狗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