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他自以为解决了祸根,却可能亲手释放了更恐怖的东西,或者触怒了某个沉睡的禁忌。
“埋埋了吧”赵铁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茫然。他指挥着同样面无人色的村民,用带来的工具,在远离那巨大新土堆的地方,草草挖了两个浅坑,将孙三炮焦黑的残骸和王癞子被巨石压得不成样子的尸身收敛进去。没有棺材,只有几块破席子裹着。泥土覆盖上去,很快堆起两个小小的坟包。
没有哭声,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沉默。村民们机械地动作着,眼神躲闪,充满了恐惧和对未知的茫然。
赵铁柱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座新坟,又望了一眼远处那座如同巨大坟墓般、埋葬了无底潭的土石堆。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仿佛无数看不见的幽魂在无声地呜咽。
结束了?还是刚刚开始?
他不知道。只有一种冰冷彻骨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那枚沉入深潭的铜铃,那场引动天地之怒的灾劫,以及那深潭之下可能存在的恐怖这一切,都如同一个巨大的、不祥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了漠河乡的上空,压在了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