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此处苦等丈夫归来,最终化作一块‘望夫石’。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恩爱关’的名头,成了些痴男怨女私定终身或盟誓的地方。”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惧色更浓:“至于失踪情形邪门就邪门在这里!前几起,都是结伴进山的樵夫或猎户远远瞧见的。说那对男女,明明前一瞬还在石缝口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或是携手往里走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就像就像被那石缝给吞了!一点声响都没有!我们衙门前后派了四拨人,都是胆大心细的好手,带着猎犬进去搜。可那石缝进去之后,感觉就不对了!”
“怎么个不对法?”沈炼追问,眼神锐利如刀。
“阴冷!透骨的阴冷!”陈大年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裹紧了皮袄,“外面再大的太阳,里面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而且静!死寂!连风声都听不到!猎犬进去就夹着尾巴呜呜叫,死活不肯往里走,拖都拖不动。人走在里面,总觉得总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你!石壁上那些湿漉漉的青苔,有时候看着看着像一张张模糊的人脸!更邪门的是,我们明明做了记号,按说那石缝也就百十来步深,可走着走着,记号就找不到了,感觉一直在原地打转,走了大半天都走不到头!最后最后都是莫名其妙又转回了入口!”
他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补充:“而且,每次搜完回来,参与的人都会大病一场!轻则高烧不退、胡言乱语,重则就像昨天跟我一起回来的老赵,回来就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念叨什么‘红绸子好多红绸子蜡烛新娘子好美’然后然后就一头撞死在自家门框上了!”说到最后,陈大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周知府脸色更加难看,接口道:“本府也翻阅了府志和过往卷宗。发现类似失踪之事,并非今年才有。往前追溯,每隔十几二十年,尤其是年景不好或世道动荡之时,这‘恩爱关’附近总会有年轻男女离奇失踪的传闻,少则一对,多则三五对,最终都不了了之。民间都说是那望夫石里的女鬼,怨气难消,见不得别人恩爱,专门抓痴情男女去作伴”他说着,自己也觉得荒谬,但眼前铁一般的事实又让他无法反驳。
沈炼沉默地听着,眼神幽深。他出身锦衣卫,深知这世上离奇诡谲之事未必都是空穴来风。那些“望夫石”、“女鬼索命”的传说或许只是表象,但陈大年描述的“石缝迷阵”、“精神污染”、“周期性爆发”等特征,都指向一个更危险、更需警惕的可能——此地有妖物作祟!而且,绝非寻常山精野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