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撷芳楼,连浓烈的药味都无法掩盖。
城西,棺材铺。
铺面早已打烊,后院小院内弥漫着松木和桐油的味道。老张头,一个干瘦黝黑、沉默寡言的老鳏夫,此刻却如同护崽的猛虎,将唯一的女儿莺儿死死护在身后。莺儿不过十四岁,生得瘦小,此刻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瑟瑟发抖。
院中央,停放着一口刚打好、尚未上漆的白茬棺材。棺材用的是上好的柏木,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莺儿,别怕!”老张头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柄沉重的劈棺斧,斧刃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寒光。“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让你被那妖物害了!”
他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轻飘飘的女儿,将她放入那口冰冷的棺材中。“在里面躲好!捂住耳朵!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别睁眼!”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诀别的意味。
“爹!”莺儿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听话!”老张头猛地盖上沉重的棺盖,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透气。他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旁边一个平时用来压木料的巨大石锁,“轰隆”一声压在棺盖之上!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棺材,大口喘着粗气。握着劈棺斧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夜风呜咽,吹得院中晾晒的纸钱哗哗作响,如同鬼哭。老张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耳朵捕捉着院外最细微的声响。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突然!
“呼——!”
一股极其猛烈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席卷小院!风中带着刺骨的冰寒和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脂粉气!悬挂的纸钱瞬间被冻结、粉碎!院门“哐当”一声被巨力撞开!
两道身影,一实一虚,如同鬼魅般飘立院中!
柳月娘悬浮着,青白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死人,唇边那紫黑色的九瓣血莲妖光流转,空洞的惨绿双眼死死锁定那口白茬棺材!她身后的宫装虚影胡莲儿更加凝实,手中的巨大银剪发出“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开合声,每一次开合,都带起一道惨绿色的煞气波纹!
“嗬嗬时辰到了”重叠的怨毒声音响起。
“妖孽!滚开!”老张头目眦欲裂,血灌瞳仁!积攒的恐惧瞬间化为同归于尽的勇气!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手抡起沉重的劈棺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柳月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