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金像,永远沉沦在那无尽的贪婪地狱之中!
“不不能老子老子不能变成金子”张彪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嘶吼,试图用残存的意志对抗那侵蚀心神的妖念。他猛地抬起沉重的、如同金属假肢般的左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床沿!
“哐!”
一声沉闷的巨响!坚硬的硬木床沿竟被砸得木屑纷飞,凹下去一大块!然而,手臂上传来的并非痛感,而是一种麻木的、钝器撞击般的震动!这感觉反而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他的手臂,正在失去“人”的感觉,向着纯粹的“物”转化!
“副统领!您您息怒啊!”守在门口的心腹护卫赵三儿,听到动静慌忙推门探头,看到张彪那狰狞如鬼的模样和手臂上骇人的暗金色,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您再忍忍!王五已经出去找高人了!一定能找到的!”
“高人高人”张彪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城里的神棍骗子老子见得多了都他妈是废物废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防。他想起自己幼时家贫,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受尽白眼。好不容易凭着几分蛮勇和机灵,在王府护卫中混出头,却不知何时起,被这花花世界的金银晃花了眼。克扣军饷时想着“兄弟们少拿点饿不死,老子多攒点将来置办田产”;倒卖军械时想着“反正也是淘汰的破烂,不卖白不卖”;敲诈商户时想着“他们赚那么多,孝敬点给老子怎么了?”一点点,一滴滴,贪念如同食人恶鬼,啃噬着他本就不甚坚固的道德堤防。
“财多累多,利多害多”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张彪浑身一颤,这声音是上个月被他克扣了半年饷银、最终冻饿病死在营房里的老卒李拐子!他死前那双浑浊的、充满怨恨的眼睛,此刻仿佛就在他眼前晃动!
“报应真是报应啊!”张彪猛地闭上眼睛,巨大的悔恨和恐惧瞬间将他淹没。难道那金虺真是冲着自己这些年积攒的不义之财来的?是那些被自己盘剥克扣的苦主们的怨气,化作了这噬骨的金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伴随着赵三儿压低的、带着惊喜的呼唤:“副统领!副统领!有信儿了!王五回来了!”
张彪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芒,如同即将溺毙之人看到了漂来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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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脚步声响起,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步履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