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作祟?可有法子治它?”李承宗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希冀和忐忑。
赵清真并未直接回答。他抬头望向西北方向那座被村民称为“断魂坡”的无名山峦。此刻,在正午的阳光下,那山坡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肉眼难辨的、灰蒙蒙的阴翳,如同巨大的伤口上结着的痂壳。怨气在那里汇聚、沉淀,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怨气凝形,百年不散,化而为精。”赵清真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穿透力,“此物根脚,当在彼处。”他抬手指向断魂坡的方向。“其性阴寒,怨毒深重,执念纠缠,专噬生人父母精气以壮己身。寻常符箓恐难伤其根本。”
此言一出,周围村民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百年怨鬼!专吸父母精气!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百倍!
“那那可如何是好?”李承宗的声音都变了调。
“此物虽凶戾,却似受其执念所困,行为有其定规。”赵清真目光扫过张寡妇和几个侥幸逃过一劫的村民,“昨夜张居士以守护至亲之念厉声呵斥,竟能短暂惊退此獠,使其吸食中断。可见其怨念核心,或与亲子之情、守护之失紧密相关。此乃其戾气之源,或亦为破局之隙。”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剑:“当务之急,是探明其巢穴,观其形,察其气,方能定计斩除。今夜子时,阴气最盛,亦是此物最活跃之时。贫道当亲往断魂坡一探。”
“使不得啊仙长!”一个族老失声叫道,“那断魂坡邪门得很!白日里都阴森森的,晚上更是更是百鬼哭嚎!上去的人,没一个能全须全尾下来的!老辈人说,百年前那里就就死过一家子,怨气重得化不开啊!”
“是啊仙长!太凶险了!”
“您一个人去,万一”
村民纷纷劝阻,脸上写满了恐惧。
赵清真神色平静,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淡若云烟的弧度,带着一种勘破生死的超然:“斩妖除魔,济世度厄,乃吾辈本分。凶险之地,贫道去得多了。诸位不必担忧。”他拍了拍背上那青灰色的剑鞘,一股沉稳如山、凛冽如冰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四周弥漫的恐慌情绪,“烦请老丈为贫道寻一清净所在,备些朱砂黄纸即可。入夜之后,无论听到何种声响,村民紧闭门户,切莫外出窥探,以免为阴气所侵,徒增变数。”
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李承宗看着赵清真那双深不见底、却又清澈坚定的眼眸,心中莫名地安定了几分。他用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