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判官’老爷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接口,眼神瞟向山门方向,“前些日子,城东绸缎庄的王掌柜,为了求个儿子传香火,听说割了足足巴掌大一块腿肉!结果呢?人是被抬回去的,高烧了三天,差点没挺过来!那判官老爷嘿,灵不灵,天知道!”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另一个老汉紧张地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寺里的‘护法僧’耳朵灵着呢!前些日子,老李头不过说了句‘这供的是哪门子菩萨’,第二天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和尚找上门,砸了摊子,打折了一条胳膊!现在谁还敢乱说?”
“可可这也太邪性了!”缺牙老汉心有余悸,“割肉求子听着就瘆得慌!我活了六十多年,拜过菩萨,拜过老君,就没见过要人割肉的佛爷!”
“听说那后殿供的判官像,邪乎得很!”精瘦汉子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三只眼!青面獠牙!晚上那第三只眼还会放红光!有人亲眼看见过!那些割下来的肉,供奉上去,转眼就没了!你说,不是被那东西吃了是啥?”
“别说了别说了”胆小的老汉连连摆手,脸色发白,“赶紧吃,吃完走人!这地方邪气越来越重了,待久了心口都发闷。”
他们匆匆咽下干粮,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离开了古槐树荫,汇入官道,头也不回地向城里走去。只留下那浓得化不开的香火味和血腥气,在沉闷的空气中无声地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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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因寺深处,大雄宝殿之后,一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殿宇,如同匍匐在阴影中的巨兽,沉默地矗立着。这便是供奉“三眼判官”的“幽冥殿”。
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殿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摇曳着豆大的幽绿火苗,勉强映照出殿内诡谲的景象。
殿中央,一座高达丈余的泥塑神像狰狞而立。神像身着漆黑判官袍,头戴方翅乌纱帽,青面獠牙,怒目圆睁。最骇人的是它额头正中,并非寻常神像的慧眼或天目,而是一只完全凸出眼眶、如同剥了皮的蟾蜍般鼓胀、布满猩红血丝的竖瞳!竖瞳深处,一点幽暗的红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与贪婪。
神像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同样由黑石雕成的供案。供案之上,并无寻常的瓜果香花,而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摆放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漆盒!盒盖敞开,露出里面盛放的“供品”——一块块切割下来、尚带着暗红血丝、或新鲜或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