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血,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光泽!它们顺着菩萨那悲悯祥和的面颊,如同真正的泪水般,蜿蜒滑落。
嗒嗒嗒
血泪滴落在下方雕琢着繁复莲花纹的石质供台上,发出清晰而缓慢的轻响。每一滴落下,都溅开一朵小小的、暗红色的泪花,在冰冷的石台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腥红。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寒怨戾之气,瞬间在洞窟内弥漫开来,压过了原本的檀香气息,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直冲脑髓!
“啊——!菩萨菩萨流血泪了!”
“佛祖啊!这是这是怎么了?!”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炸锅般的惊恐尖叫!守夜香客们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宾阳中洞,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龙门山寂静的夜空。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洛阳城。恐慌比瘟疫蔓延得更快。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通往龙门的官道上已是车马塞途,人流如织。无数被恐惧和好奇驱使的信众、好事者、乃至官员差役,潮水般涌向宾阳中洞。
洞窟内外,早已被闻讯赶来的白马寺僧侣严密封锁。监院玄嗔大师面色凝重如铁,亲自坐镇。他身后是数位寺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个个手持法器,神情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气和尚未散尽的铁锈腥味。
供台上,那几滩暗红色的“血泪”泪痕已干涸凝固,呈现出一种深褐近黑的色泽,如同凝固的伤口,在石窟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眼。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痕迹,恐惧、敬畏、疑惑、探究种种情绪交织。
“大师,这这真是菩萨的血泪?”一位衣着华贵的乡绅颤声问道,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慌。
玄嗔双手合十,低宣佛号:“阿弥陀佛。异象突生,必有缘由。老衲与众僧正在彻查,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目光扫过供台上的泪痕,眉头紧锁。昨夜他亲自验看过,那粘稠液体确有一股浓烈的血腥铁锈味,绝非寻常颜料或污迹所能伪造。一股沉重的不安感压在他的心头。
人群中,一个胆大的泼皮趁着僧人维持秩序的空隙,猛地窜到供台前,用指甲飞快地在干涸的泪痕边缘刮下一点暗红色的粉末,迅速揣入怀中。
“你干什么!”一名武僧厉声呵斥。
那泼皮却已泥鳅般滑入人群,消失不见。不久后,在石窟外一处僻静角落,几个好事者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