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狐精用来存放某些“秽物”(很可能是它们觉得不洁或厌弃之物)的容器。不知何时,一幅残留着洞庭君神力的旧画像被弃置其中,又恰好被守宫妖的怨毒气息所污染(或许是随水流,或许是其他途径)。刘君琢误入此地,惊慌失措下碰倒画缸,污损的神像重见天日,其被亵渎的怒意与守宫妖的怨毒混合,立刻刺激了巢穴内的狐精。狐精们嗅觉敏锐,对此等污秽气息尤为厌恶和暴怒,认为是这书生带来了极大的不祥与冒犯,故而群起攻之,欲将其驱逐。
刘君琢那番酸腐的“讲理”,若是平时,或许真能让领头的狐精觉得“有理”而约束部下(狐性虽狡,亦有时守旧讲“规矩”),但此刻混合了神念被污之怒与守宫妖怨毒的挑唆,反而更像是一种讽刺和挑衅。
果然,刘君琢的话音刚落,屋顶的骚动非但未止,反而变本加厉!一只体型稍大、尾巴尖略带一缕白毛的老狐(显然是头领之一),猛地将一块朽木蹬落,直砸向刘君琢头顶!同时,一个尖锐、苍老、充满了气急败坏的老妇人声音,在梁间尖利地响起(直接作用于神魂,凡人只能感到阴风呼啸,刘君琢因有微末清气,隐约能闻):
“嗷呜!酸丁!闭起你的鸟嘴!什么宾主之道!分明是灾星临门!污秽透顶!你踩了狐仙奶奶的净室,还带了这等腌臜污物来触霉头!真是该死!该死!滚出去!立刻滚出去!不然吸干你的精气,让你也变作一地污秽!”
随着这老狐的尖叫,那股守宫妖的怨毒气息仿佛受到催化,更加活跃起来,如同活物般试图钻入刘君琢的心神,引动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刘君琢吓得抱头蹲下,面如土色,口中只剩喃喃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有教无类”,已是语无伦次。
赵清真知道不能再旁观。这书生再待下去,非被狐精的暴怒撕碎,便是心神被守宫妖怨毒侵蚀,后果不堪设想。而此间狐精受此刺激,若彻底狂暴,也会为祸一方。
他自枯树后转出,一步踏入堂屋。身形未见如何作势,却有一股无形的、清冷平和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如同清水泼入沸油,顿时将屋内狂躁的妖氛与污秽的怨毒压下一大截。
“清净之地,何故喧哗?”赵清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梁上每只狐精耳中,也让惊恐万状的刘君琢愕然抬头。
“又是谁?!”那尾巴带白毛的老狐精猛地探出头,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赵清真,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它感受到这道人身上那股令它极不舒服的净化气息,以及一丝危险。“臭道士!少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