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恐与幽冥结怨,更可能牵连无辜的周氏女。需得釜底抽薪,先破其“依律而行”的倚仗。
“契约既真,贫道自不会妄阻阴司法度。”赵清真的声音平静无波,压下阁楼内的森森鬼气,“然,魏骥冲撞在前,你被困受苦在后,此乃意外,迁怒于周氏女,强娶豪夺,岂是幽冥正途?就不怕触怒城隍,罪上加罪?”
“哼!城隍?”青面鬼绿眼闪烁,怨气稍敛,却更添几分愤懑,“那老儿哼!若非他当年罢了!契约在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周秀娘也是我的鬼妻!那魏骥坏我好事,此仇另算!今夜子时,不见花轿,我便让这周府上下,鸡犬不留!”它显然对城隍有所忌惮,言语间有所保留,但强娶周氏女的决心却丝毫未减。
赵清真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已如青烟般消失在魁星阁。当务之急,是找到魏骥,印证其命格,更要寻机破局,护住周氏女。
魏骥赁居的陋室,家徒四壁,唯书盈架。赵清真叩门而入,言观其气色有异,特来解惑。魏骥虽清贫,气度却温润方正,待客有礼。谈及昨夜,他只道是晚归遇冷风,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身着紫袍玉带,立于高堂之上,喝退了一群魑魅魍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清真更加确信其未来尚书命格已显雏形,那一身尚未凝聚成型的煌煌官威与浩然正气,正是阴邪克星。
“书生可曾婚配?”赵清真似不经意问道。魏骥脸一红,摇头:“功名未立,何以为家?”“那周府秀娘,听闻端庄贤淑”魏骥神色坦然:“邻家之女,仅数面之缘,不敢妄议。”并无半分绮念。
赵清真心中稍定。看来魏骥与周秀娘并无私情,昨夜纯属意外。破局关键,或仍在此子身上。
离了魏骥处,赵清真并未急于行动。青面鬼执念深重,戾气缠身,更有那守宫妖怨毒暗藏其鬼体深处,寻常道法恐难竟全功,反可能激其凶性,祸及更广。需炼制一特殊法器或符丹,非以力压,而以“理”服,以“正”克,以“无嗔”之意化解其滔天怨怼,同时涤荡那顽石般的守宫秽毒。
他忆起废宅中,刘君琢以“理”退狐之事。“扫除心意地,名为净土因。无论福与智,先且驱贪嗔。”驱嗔之道,不在强力镇压,而在化解疏导,使其如冰释于阳,如尘落于地。寻常雷法刚猛暴烈,易增其怨;寻常水法虽善涤荡,却难破其执。需得刚柔并济,融雷火之威以破邪,汇水元之润以涤秽,更需蕴道门慈悲智慧之光以化怨,引未来官威之正以立信,方能制此怪局。
念及此,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