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此刻只想着保命,哪还顾得上别的,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道长您千万等我!”说罢,也顾不上浑身恶臭,一溜烟就往穆家方向跑——他自有办法溜进被封的穆家。
赵清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蠢人自有蠢人骗”。
不到半个时辰,王癞子果然鬼鬼祟祟地回来了,怀里揣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的方块物事,神色慌张。“道道长!拿到了!就就在灶膛灰里藏着!”
赵清真接过,入手微沉,打开一看,正是那套粗制滥造的赭黄“龙袍”和纸糊“翼善冠”。他忍住笑意,板着脸道:“好!妖物依附已除!贫道这便开坛作法,为你驱邪!你且附耳过来,还需如此这般”
他在王癞子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王癞子先是疑惑,继而露出猥琐而了然的笑容,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道长高明!这下看那赵油儿还怎么跟我抢功!”说完,又鬼鬼祟祟地跑了。
赵清真看着手里的“证物”,摇了摇头。这拙劣的东西,竟能掀起如此风波,真是荒唐。他正欲收起,忽然眉头一皱,从那“龙袍”的领口内侧,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与那猫妖同源却更加阴冷晦涩的妖气残留!这气息竟隐隐与昨夜县衙那丝皇家肃杀之气有某种勾连?
“果然不止是猫妖作祟”赵清真眼神锐利起来。
下午时分,县衙二堂。吴知县硬着头皮升堂,锦衣卫档头依旧隐身屏风之后。穆太公被带上堂,虽憔悴,却因得知女儿或许无恙(拜猫妖所赐),眼神清明了许多。
“穆耘!你装疯卖傻,妄图混淆视听!还不从实招来!”吴知县一拍惊堂木,色厉内荏。
就在这时,堂下忽然一阵骚动!只见那赵油儿竟挣脱了差役,衣衫不整地冲上堂来,扑通一声跪倒,涕泪横流,指着穆太公大叫:“老爷!我招!我全招!是王癞子!是王癞子逼我做的假证物!他给了我十两银子!那龙袍是他婆娘缝的,帽子是他用糊窗户的纸糊的!就藏在穆家灶膛灰里!他昨夜还梦游去猪圈,肯定是被穆公家的猫仙惩罚了!猫仙大人饶命啊!”
满堂哗然!吴知县目瞪口呆!屏风后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不等众人反应,王癞子也从外面冲了进来,一听赵油儿居然抢先招供还把屎盆子都扣自己头上,顿时炸了毛,跳起来骂道:“放你娘的屁!赵油儿!明明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说陛下最恨这个,一告一个准!那龙袍上的蟒纹还是你偷学你婆